瞬息之間,留下保護曲水去西北的十個人,已經死了五個。
剩下的五個,是許傾安排在顧行身邊的奸細,安靜的守在馬車四周,好似什麼事兒都沒有發生。
許傾早沒了之前如乞丐般的落魄,穿著精致的衣服,笑嘻嘻的盯著曲水的側臉,“我的好姐姐,怎麼樣,見著我很開心吧。”
“你、你怎麼會?”
“我是該說你天真,還是說你傻呢?”許傾冷笑,“下砒霜,企圖謀害皇帝,那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皇上隻是把我趕出皇宮,貶為庶民,你就不覺得有那麼一點點的奇怪。”
“貶為庶民為假,讓我在宮外盯著你和顧行為真。”
“皇上早就懷疑你們了。”許傾的笑容帶著異常的得意,“為了揪出顧行的殘黨餘孽,皇上故意放鬆了水牢的守衛,就為了讓你們逃出宮去,如今顧行主動回京,必定再次落入皇帝的圈套——凶多吉少。”
曲水心如死灰,“不可能……”
許傾指著守在馬車外的幾個人:“你以為,我安排在顧行身邊的奸細,就這麼幾個嗎?”
“皇帝殺不了他,他自認為的‘心腹’,也能要他的命!”
一顆心,跌落穀底。
“許傾,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愛他嗎?你怎麼能……”
“愛?”許傾冷笑,死死的掐著曲水的下巴:“我不僅愛他,我也恨他,恨他放棄我,選擇了你這個下賤的女人!”
曲水手無縛雞之力。
許傾靠在她耳畔輕吟,笑嘻嘻的說道,“我可以救他,但是你和顧行隻能活一人,你是選擇他,還是選擇你自己?”
曲水知道,隻要顧行活下來,肯定會來救自己。
她也知道,顧行很可能活不下來。
皇帝早就設好圈套,等著顧行回京城救人,如今區區十人進京,多半是要發生一場惡戰。
曲水不知道顧行能不能贏,隻希望他平安無事。
不願意他再為了自己冒更大的風險。
“你選誰?”許傾突然質問。
曲水抬起頭,“我選他,你去救他。”
事實上,曲水還是太天真,容易被人的三言兩語哄騙。
因為被抓了,所以她以為許傾說的都是真的,卻沒想到顧行早已安頓好一切,離開京城,正火急火燎的尋找她的下落。
“許傾,你殺了我吧,”曲水一字一頓道:“隻要他好好的活著,我便放心了。”
“不可能!”許傾的雙眼是不可琢磨的深邃,“我和顧行青梅竹馬,我要你親眼看著他和我成親,我要你親眼看著他和入洞房!”
緊接著嘲諷的望著曲水,“就你這下賤的奴,憑什麼跟他在一起,又什麼資格占據他的心?”
她話音剛落,曲水抬手,扇了一巴掌過去。
“因為我愛他。”
“我也愛。”
“不,你最愛的是自己。”曲水冷笑,“顧行在你眼中,不過是一顆可以利用的棋子,你恨的不是他不愛你,而是他愛上了別人。”
曲水手指著許傾脖子上的玉佩。
這塊玉佩早就被摔碎了,不知許傾為何還要強行命工匠修補好。
“你總覺得他是因為這塊玉佩,因為我們身上相似的疤才愛上我。可你有沒有想過,當時你以貴妃的身份來到西北的時候,他問了你什麼?”
“是你自己選擇的貴妃身份,你落到現在下場,都是因為你自己。”
“人的心就像這塊玉,碎了便是碎了,即便在修補好,也有痕跡。”
許傾瘋了一般的把馬車裏的東西掃落在地:“你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