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裏安靜的出奇。
緊接著便是許傾如寒冰般的目光,曲水原本的絕望和恐懼,竟然在此事全都消失不見。
她以前識人不清,以為妹妹是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那是她眼瞎,沒能及時看清楚許傾的真麵目。
現在,曲水把一切都看清楚了,知道誰才是自己愛的,並且對自己好的人。
也終於明白,為什麼當初,顧行總愛把他和許傾放在對立麵。
就在附近,許傾花高價買下了一戶農家小院,命人把曲水掛在樹上。
而她命人把曲水的消息放出去,自己高高興興的換上了大紅的喜服,站在院門口等著顧行到來。
院子裏早已被布置成喜慶的大紅色,十裏八村的鄉親們全都來參加婚禮,曲水看到混跡在人群當中的顧行,奮力掙紮著大叫:“顧行,走啊,走——”
所有來參加喜宴的賓客都要經過檢查,不允許攜帶兵器,而手無寸鐵的顧行,怎麼可能逃過這小院的層層埋伏呢?
曲水剛出聲,剛才還熱鬧喧囂的廳堂,頓時被訓練有素的士兵包圍,大廳氣氛沉悶,他們手持長槍對準了顧行。
顧行懶散的站著:“我來了,你可以放人了吧?”
許傾穿著喜服出現,笑嘻嘻的挽住顧行的手,顧行毫不猶豫的把她推到一邊。
許傾也不惱,趁機坐在椅子上,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目光掃過整個院落:“顧將軍,你看看今日的架勢,以為我會這麼輕易放你走嗎?”
“你到底想幹嘛?”
“我要你娶我。”許傾歇斯底裏的大叫,“我才是你的青梅竹馬,我才是你找了幾年的女人,我要你娶我,我要你永遠和我在一起,我要你隻愛我一個人!”
廳堂中瞬間安靜。
緊隨而來的是顧行的嘲笑:“許傾,青天白日,你做什麼夢呢?”
許傾撲到顧行身上,卑微的摟著他的腰,眼淚刷刷的從眼眶中流了下來,“顧行哥哥,是我呀,你不記得我了嗎?你小的時候不是說要永遠和我在一起的嗎?那些誓言你全都忘記了?”
顧行再一次冷漠的把她推開。
“在西北的時候我就說過,咱們往日恩情,一刀兩斷。”
“好一個一刀兩斷,那她呢?!”許傾大叫,指向掛在樹上的曲水:“她為了榮華富貴進了宮,當了娘娘,她也背叛了你,你為什麼不跟她一刀兩斷?”
“你們兩個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許傾尖叫,突然從桌子下摸出一柄弓箭,對著曲水的方向便射了過去,“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你好過。”
顧行反應極快,一把將許傾撲倒,箭偏離的方向,擦著從曲水的臉頰而過,血一點點的滲了出來。
曲水掙紮著:“顧行,你快走啊,不要管我。”
顧行的臉瞬間陰沉下來,聲音暴戾不堪,“老子做事,從沒有讓自己的女人擋在前麵!”
說著,直接抽下綁在腰邊的長鞭,毫不客氣的往許傾身上抽了過去。
許傾踉蹌了一下,摔在地上,一個眼神,身邊的侍衛便一擁而上,把顧行團團圍住。
許傾抬起弓箭,再一次對準了曲水。
“顧行,我再問你一遍,娶不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