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進血池範圍後,隻見白止腳下血氣閃爍,竟成一步百米之勢顯現。
“不對。”
白止心中驚歎一聲,腳下急停。
回轉身軀,看到了身後那未曾消散的血氣尾翼。
“這回對了。”
當看到血氣,白止才放下防備,他的身法還未曾達到入門,哪裏能一步百米。
就是他修行的身法都是魔尊羅睺不知從哪個散修身上奪來的垃圾。
“也罷,快些進去吧,免得再生殺戮。”
此次進坊市,白止得羅睺命令,凡是坊市之中修士,見一個殺一個。
可他卻不想殺人,起碼不能在龍虎山腳下殺人。
白止從踏入魔道的那一刻起便深知自己的地位,一個可有可無的棋子,卻又因為是殺神白起唯一的後人而存活。
正當他想著,一大群人簇擁著走了過來。
他們看見了白止身後的血氣痕跡。
一穿著富貴的年輕人從人群中走出,一雙淡綠色的蛇瞳上下打量著白止。
他便是金鼇島上散修們名義上的大師兄,青蛇,敖青。
“果然是百聞不如一見,這位道兄便是白起後人,白止了,對吧?”
敖青搭手對白止做了個拱手禮。
“你是?”
白止還不知自己的信息已經被地脈暴露的一幹二淨,他從沒見過敖青。
不問還好,這一問,一些頭腦發昏又想要搭上關係的散修便一個接一個的跳了出來。
“道兄,他看不起你啊!”
“這是在打你的臉啊道兄!讓我等出手收拾他吧。”
散修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就像白止真的冒犯的敖青一樣。
也怨不得他們蠢笨,散修哪裏來的途徑,能得知白止在魔道並不受寵,就像他們一樣,連地脈網絡都無法得知呢。
“誒!別失了禮節,退下吧,莫要傷了我與道兄的和氣。”
敖青可看不上這些散修,隻不過他們的簇擁讓自己找到了些成龍的契機,這才將他們留下。
要是因為他們失了和氣,那可就虧大了。
“不必。”
白止可不接受這種不痛不癢的說辭。
心念一動,血氣化作針刺,將出言不遜的散修們紮出傷來,又借著血池將他們體內的血氣盡數抽幹。
霎時間,簇擁在敖青身旁的便隻剩一二十人。
“嗬嗬,道友倒是殺伐果斷,不如進我金鼇島?可比那魔道好的多。”
敖青輕笑兩聲,也有了些怒氣。
卻也不敢在這坊市深處動怒,他可是知道,殺神白起的來曆。
乃是血海冥河的善身轉世,掌有血氣不滅,永生不死的神通,若不是白起心有死誌,那可真能成第二位反後天為先天的傳奇。
“不必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白止嘴角有些笑意,他倒是看出來了,敖青這家夥,不愧是妖族。
還和以前一樣,視人類為螻蟻。
“那便祝道友一帆風順,求得道果了。”
敖青說罷,轉身往坊市外走了,隻留下一群散修麵麵相覷。
白止也不管他們,駕馭著血氣繼續向深處飄去。
直到被一股強大的吸力拉進血池之中,身後的血氣才慢慢消散。
“那是?”
恍惚間,白止看到了一位手執長戈的將軍正在殺戮,血氣在他的背後凝聚成旗幟,被身後士卒高高舉起。
但白止不知,他已被血氣裹作蟲繭,傳輸著白起一生所學。
而身處坊市深處的散修們也一同化作血氣被血池吸納,成了白止晉升的養料。
殺戮,在不知不覺中又一次綻放。
“唉。”
一聲歎息出現在寂靜的混沌之中。
鴻鈞坐在蒲團上,看著坊市中的一切,不由得為死去的生命悲傷。
隻是眼中的笑意毫不掩飾的透露給對坐的羅睺。
“哼,假仁假義。”
羅睺最看不慣鴻鈞對生命的虛情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