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後來她才明白,原來是有這般溫柔的人,會主動將善意傳遞給別人的男人。
是漸漸的,是也許突然間的,在某一瞬間啞雅發現自己似乎喜歡上這個許先生了。
這個想法令她感覺到莫名的心慌與紛亂,有些害怕這個男人會在某一天清晨而消失不見。所以她開始主動靠近一點,靠的再近一點,她想要許先生長久的甚至永遠的住下來,和她每天生活在一起,心裏或許已經再也不想回到曾經一個人獨居的平靜時刻。
這種情愫醞釀的最快,因為喜歡而不說出口,不表達出來,它壓抑在心中會被更多的事物激化而產生質變,從而直到徹底掩蓋不住那份真摯的情感的時刻。
可當到達那個時刻的最後,啞雅終究還是忍住了。
便是迅風到來前的那一晚,她本是真想過傾訴自己心中的情感,可又因為那個偷偷在碗邊的吻給了她些許的負罪感,所以並未將告白的手勢打出。
直到迅風至,暴雨落,房屋塌。
廢墟中的喜歡與愛,被許輕舟一點一點給刨了出來……
聽著窗外的雨聲,啞雅又夢到了曾經的雨夜,自己一個人蜷縮在雜草堆中,被漫天的雨水打濕身子而凍的一夜都無法入睡,甚至還會被雷聲嚇得絕望痛哭。
可今日不同,或許說此刻有些不同更為恰當,因為自己所處的被窩中很是溫暖,身後亦是有個懷抱令人十分心安。
懷抱?
啞巴姑娘這才反應過來,昨夜原本是她從許輕舟背後抱著的動作,卻經過半夜的輪轉而互換了角色,如今竟是她被許輕舟牢牢抱在了懷裏。
似乎能清晰感受到男人溫熱的淺息不停拍打在玉頸間,這姑娘突然一個激靈就有電流酥麻從天靈直至蔓延到腳趾尖,她忍不住的便想要轉過身與許輕舟相互擁抱;亦是有些忍不住,想要脫離懷抱跑到外麵飄搖的風雨裏,打上一記閃電五連鞭來平複一下心中不時猛烈悸動的心跳;可最多的還是想要如同許輕舟真正的妻子般,一直待在這個懷抱裏享受他帶給自己的溫暖。
緩緩睜開不再惺忪的雙眼,麵前有幾縷是許輕舟散落的長發,與自己的卷發顏色又些許差異,卻好似相互交纏的藤蔓一般盤繞在一起,啞雅緩緩伸手勾起兩縷並未結合的青絲輕輕撮合在了一起,似乎是這樣做能給這膽小的姑娘帶來許多慰籍,隻見她將彼此許多發絲都纏繞在一起後,這才微微低下了頭甜甜偷笑了一瞬。
這般就好像二人真的結合在了一起,心裏的酥麻挑逗著啞雅,她的玉趾不由的慢慢蜷縮而起,隨即小心翼翼的將身子再向身後的懷抱貼緊了許多,後背摩挲在溫暖的胸膛,更是隱隱能感受到男人心髒平緩的跳動。
許先生……許輕舟……
或許是回應了她心中的呼喚,許輕舟緩緩睜開了眼,察覺到鼻尖傳來的清淡芬芳,低頭便發現自己懷中抱著那韃靼姑娘。
他心裏頓時一驚,可又不知懷中人究竟有沒有醒,就想著緩緩起了身不去擾她安睡,可那頭發卻似施了魔法,與這懷中佳人的卷發纏綿在一起再難分開。
許輕舟當然不知道,心思在這懷中人的軟香也未察覺發間異樣,試問誰能知道居然會有人閑著沒事幹趁著睡覺把兩個人的頭發綁在一塊的?
可許同誌今日算是見識到了……
隻見他剛快要起身,便有許多頭發抓扯著頭皮,那種短促的痛毫不及防傳來最為令人心驚,他一時沒忍住又趕忙趴了回去。
於是,二人的位置霎時間又從一前一後變成了一下一上。
不過值得慶祝的,是許同誌最終猛然刹住了車,用雙手快速支撐起了自己的身體,這才沒與身底的啞雅來一個睡醒的早安磕碰吻。
不過有些頭發似乎是打了結,導致二人一時間隻有僵持住而無法安然分開。透過纏綿在一起的發間空隙許輕舟可以看到,身底的姑娘有些作賊心虛的驚恐,被他如此羞恥的動作控製在身底無法逃離,隻得慢慢側過了頭不去看他,可那一汪秋水還是有意無意的會向咫尺距離的自己瞟上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