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冤枉(1 / 1)

第三章 冤枉

太陽升起來從窗戶射進了床上,王小敏還沒有起床。馬金麗風風火火的來找王小敏,卻被小敏母親攔在門外:“麗麗,你來有什麼事呀?”

“北岸大隊的民兵來抓小敏哥啦!”馬金麗上氣不接下氣回答說。小敏的母親一聽,吃了一驚:“他們憑什麼呀?你快幫我去報告支書!”

小敏母親正要去叫小敏躲起來,北岸來的幾個民兵便圍住了小敏的住房,小敏的母親兩手叉在房門兩邊,說:“我看你們誰敢進來?!”

幾個持槍的民兵見了,領頭的說:“你就是菊花大嬸吧?我是北岸大隊的民兵連長,昨天夜裏,你們家王小敏強奸了我們大隊的劉香妹,現在我們來押解他去公社!”

菊花一聽,猶如晴天霹靂,王小敏在床上也聽得清清楚楚,他趕緊穿了一汗衫衣從房間走到大廳,北岸的民兵見了他,齊聲說道:“王小敏強奸犯,趕快跟我們走一趟!”

王小敏聽了如五雷轟頂,他憤怒的叱斥道:“哪個王八蛋說我是強奸犯?!”

“到了公社去就知道了!”民兵連長回答說。

菊花在門檻上站著攔住要進門抓人的民兵們,雙方正在爭執不休的時候,馬金麗叫了村支書楊大年來到菊花門前,他先製止了民兵要霸蠻的舉動,而後對菊花說:“我剛剛接到公社武裝部李部長的電話了,小敏是不是強奸犯,現在下結論還為時過早,但你攔著北岸民兵執法是不對的,你先讓小敏跟著民兵去公社吧,這麼大的事,誰也保不了的。”

菊花聽楊支書這麼一說,當即淚眼婆娑哭了起來,小敏卻仍然在辯解:“我跟本沒有幹過的事,憑什麼讓我背這麼大的黑鍋,我是冤枉的!”

民兵們卻不管小敏和母親的分辯,楊支書也支持民兵將小敏押到公社去了……

卻說劉香妹跳河尋死被王小敏救回家裏後,母親荷花卻不停的苦口婆心勸說:“幫你說了一個上好人家,打著燈籠也找不到,你咋就不同意呢?”

“誰同意誰嫁過去!現在是新社會了,我的婚姻我做主!”劉香妹一邊哭一邊向家裏人示威。父親劉一刀聽了,在桌子上拍了一掌,說:“這可由不得你了!除非……”

劉香妹聽父親說了個除非,便沒有下文了,她迫不及待探問:“除非什麼?”

父親無奈地告訴說:“除非你已失身於人,不然這事沒有商量!”

劉香妹為了愛情,她不得不撒了個謊:“我現在已經是人家的人了。”

劉一刀聽了女兒的話,當即氣不打一處來,拿起一根竹棍便朝三妹身上抽打起來,荷花見了趕緊護到女兒身上:“老頭子呃,下手不要不太狠了,事已至此,你打死她又能怎麼樣啦!”

荷花和三妹母女倆都在哭訴著,她們心中的不平就像是開閘的洪水似的,荷花娘家是地主出身,導致嫁給劉一刀後還連累了子女丈夫的前途命運。

劉一刀家庭成份是中農,他從小跟著村裏的崔小刀學劁豬,不論公母按大小收費,家裏有了手藝人,經濟肯定比一般人家活潑,後來崔小刀暴病死亡後,劉一刀這獨門絕活更是成了他發家致富的本領,夏荷花家解放前有良田一百多畝,因為解放前夕,荷花的哥哥染上賭博,一夜之間便輸了五百大洋,因沒有現金,把家裏田產地契作了抵押,荷花家一夜就被哥哥輸掉了三分之二的家產,這本來也是因禍得福,荷花家的田產被哥哥輸了後,新中國成立了,緊接著便是土地改革劃成份,荷花家便劃了中農的成份,因此也逃避了很多應該批鬥的折磨,那時結婚講究成份,荷花經媒人介紹便嫁給了劉一刀。誰也不曾想到,後來階級成份複查時,荷花家因拖欠長工兩石稻穀被長工舉報,成了漏網的地主,荷花的父親在曆次的政治運動中都是鬥爭對象,而且連累到幾代人的政治生命。想起這些,劉一刀就氣不打一處來,他的幾個子女本來都可以參軍招工推薦上學的,都是因為荷花娘家是地主而斷送了子女的大好前程,現在自己的三女兒,被大隊革委會主任的兒子看上了,她不但不珍惜,居然還背著父母做出了見不得人事來,這不打能平心頭之氣嗎?

劉一刀把三妹暴打一頓後,緊接著匆匆出門到大隊報告去了,他要舉報王小敏強奸了他的女兒劉香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