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夜色之中,陰森山道之上,一前四後五個人正在疾馳。大約跑了五六裏,前麵的人好像累了,改跑為走。不過,這人十分謹慎,每走五六步便會回頭一次。敝用四人並不敢離得太近,借著夜色與地形的掩護,不遠不近緩緩地跟著。前麵之人逶迤前行,好像直奔山頂。
任都悄聲道:“占據山頂,視野開闊,敵明我暗,而且易守難攻,師傅真是聰明。”
趙品葉道:“等我們抓住先生後就和他一齊守山頭,任吳景武藝再高,也攻不上來。”
羋慧道:“你怎麼還執迷不悟!哪有吳景,那是騙人的!”
“安靜,集中注意力,別把人跟丟了。現在隻等天亮,天一亮我們就立刻衝過去將人抓住。去州一定想不到,五天的期限第一天,而且是第一天天一亮就被抓到。這就叫‘兵貴神速’。大家一定等我發出信號後再行動。”敝用儼然把自己當成了首領。
其他三人各個摩拳擦掌,心想:“我要是等你發信號,兵書早就沒了。”
晨光依稀,天色漸亮,前麵之人漸漸清晰。隻見他一身青衣,高豎衣領,背一布袋,左顧右盼,十分小心。
敝用緊盯前方:“再過一刻鍾,我們就……”話未說完,四人同時如離弦之箭射向前方。前方之人聽後麵腳步聲起,急忙扭頭察看,可為時已晚,一股巨大的力量將他撲倒在地。
“師傅,我抓住你了!”
“師傅,我先抓住你了!”
“師傅,是我先抓到的!”
“……”
隻見敝用四人並排交錯著撲在地上,下麵之人被蓋得密不透風。敝用抓著他的左臂,羋慧摟著他的腰,任都抱著他的大腿,趙品葉幹脆掐著他的脖子。下麵之人痛的“嗚嗚”直叫。
還是敝用有師兄風範,他首先站了起來:“你們在幹什麼,想把師傅壓死呀,快起來!”
一語點醒三人,三人立刻跳起,而且每人都伸雙手去拉師傅。師傅趴在地上,臉完全埋進了土裏,嘴裏也嗆進一口泥,險些斷了氣。肋骨、腿骨也斷了一般,自己哪裏還爬得起來,是被四人從背後硬生生拽了起來。
“啊呀,摔死我了!”這人顫抖著聲音說。
“嗯?不對!”四人一驚。敝用一把轉過這人的身體,任都伸手去擦抹這人臉上的泥土。
“啊,肖輯!怎麼是你?”四人大吃一驚,同時鬆開了手。
肖輯“咕嗵”一聲再次摔倒在地,咧著嘴喊道:“你們幹什麼?想害死我呀?”
敝用四人如泄氣的皮球,腿一軟,也都倒坐在地。
“我們中計了。”羋慧一臉失望。
“調虎離山計。”任都更是失望。
敝用把呆滯的目光轉向肖輯,虎視眈眈:“肖輯,你竟敢幫著去州騙我們!”
揉著大腿的肖輯一臉火氣:“你說什麼胡話,打了我還說我騙你們!”
“少和他廢話,讓他嚐嚐我拳頭的滋味。”任都說著便撲了上去。肖輯也不示弱,拚盡全力反擊。二人便扭打在一起。
“住手!”敝用如虎一般地咆哮。肖輯、任都立刻停止了摔打。
倒是羋慧比較冷靜:“肖輯,我問你,你什麼時候進到師傅的屋裏的?”
肖輯見敝用表情凶惡,怒發衝冠,便有了些害怕:“吃過晚飯,我就去了師傅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