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時分,月半星稀,微風習習。去州的臥室裏漆黑一片,微微可聽到睡眠人的細微鼾聲。去州房間的前麵有一大花園,草木茂盛,香氣襲人,蟋蟀“吱吱”鳴叫。
突然,花園中人影晃動,隻聽一人低聲說道:“不叫上她不太好吧?”
另一人說道:“她呆頭呆腦的,帶著她會讓咱們暴露目標的。”
一人道:“我好像覺得咱們後麵有‘沙沙’的響動啊!”
一人道:“可能是蛇。”
“啊!我害怕。”一人險些叫出聲來。
“不要喊,更不要動!隻要你不動,蛇就不會咬你。”
“我怎麼覺得後麵的蛇很大呀,好像是人,會不會是……吳景?”
“噓!我們隱蔽得這麼好,即便是吳景到了我們身後也發現不了我們。”說話之人本是蹲在一小片灌木叢中的,隻見他話音剛落,便突然伸直右腿,貼著地麵以左腿為軸,向後轉掃過去,動作極快,使他後麵之人猝不及防,摔倒在地。蹲著之人接著一餓虎撲食把摔倒之人壓在地上。
“吳景,看你哪裏逃!啊!怎麼是你,趙品葉?”
趙品葉被摔倒在地,表情痛苦地說:“敝用,你想殺死我呀!”
任都、羋慧伏著身走了過來,趕緊把敝用、品葉二人拉坐起來,小聲道:“趙品葉,你怎麼來了?”
趙品葉十分氣憤地望著敝用三人,反問道:“你們怎麼來了?”
“這……”三人語塞。
“你們是在跟蹤去州先生,這會暴露他行跡的,會害死他的。”趙品葉越說越氣,“再者,先生不是說明天才進深山嗎?你們怎麼今天就來了?”
任都道:“兵者,虛實不定。先生之話如何可信?真等先生進了深山,我們哪裏去找他?”
羋慧道:“趙品葉,我們跟蹤師傅,你不也在跟蹤他嗎?”
“我是在保護他!”
任都一笑“哎!自身難保,還保師傅?”
“不要爭了!”敝用道,“事已如此,我們四人應團結一致完成目標。我們的任務首先是抓住去州,其次才是保護去州。”
“為什麼?”趙品葉險些喊出來。
敝用看了她一眼:“去州貌似忠厚老實,實則心思縝密。以前從未聽他提及仇人,可見此事重大,不宜外露,今日為區區一本兵書,竟突然說到刺客,你不覺得唐突嗎?可見吳景是假,躲避咱們是真。”
“你這僅是推測,人命關天,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趙品葉道。
“婦人之見,敝用我一身武藝,隻要我抓到去州,便能保護去州!”
“可……”品葉還要爭論,突然聽到屋內去州說話:“山美,水美,茶更美,我要喝茶!”
“噓!師傅醒了!”任都道。
“錯!他在說夢話!”敝用道。
果然如敝用所言,不一會兒屋內又傳出了細弱的鼾聲。
一個時辰過去了,天空雲氣漸濃,月光逐漸暗淡。
任都有些熬不住了:“還得等多久啊,萬一師傅真等到明天天亮再行動,咱們可就暴露了。咱們是不是該另想辦法呀。”
敝用道:“敵不動,我不動。而且吳景很可能就埋伏在我們周圍,我們一動,定被發現。那樣,去州未亡,我們先完。”
趙品葉十分不屑:“動與不動都一樣,連我都能發現你們,更何況刺客高手?”
正說話間去州的房門動了一下,接著,緩緩地開了一個小縫兒,再接著便有一人影閃出。人影動作敏捷,關好房門後便迅速地朝東院門走去,腳步極為輕快,眨眼便消失了。
趙品葉立刻就要起身追趕,卻被敝用拽住了。敝用用低沉而命令的口氣道:“都別動!”其他人馬上會意,都屏息凝神地朝四周張望。花園裏除了風吹草動之聲和四人的心跳之音,再無別的音響了。敝用這才放心地說道:“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