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心中有鬼,周甜奇總覺得這錢放在宿舍不安全。
走到宿舍門下,她不是覺得門沒鎖好,就是窗戶沒關好。
又折返回去好幾次。
門窗都確定好後。
她又覺得陽台太矮,不夠安全。
於是她走到宿舍樓後方排除安全隱患。
此刻,她覺得床下麵的那二十萬現金就像是她的噩夢一般,會伸出觸手將她困在這方寸之間。
這時,從高處掉下來一塊牆皮,多虧反應及時,差點兒就砸到她的頭頂。
朱廷偉正在寫報告。
周甜奇破門而入。
嚇得他一哆嗦。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心浮氣躁。”
周甜奇沒接話。
她將手裏的黑袋子摔在朱廷偉的辦公桌上。
發出沉悶的響聲。
不是她使性子。
是她不借助慣性根本沒辦法把黑袋子放在辦公桌上。
“這是什麼?”
周甜奇坐在他的對麵,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錢!”
朱廷偉以為是什麼大事兒。他蓋上筆帽。將紙張收到了文件夾內。
“我知道你把宿舍的玻璃打破了。那才值幾個錢。不要你賠。”
“我也沒想過要賠。”
“那你?”
周甜奇看著朱廷偉的眼睛。
斬釘截鐵地說:“我要捐款給學校換牆皮!”
隨後,她把黑袋子打開。
一片粉紅照亮了朱廷偉的瞳孔。
他拍案而起。
“周甜奇,你好大膽。竟然開始收保護費了。還收了這麼多錢。”
“不……不……”
周甜奇最見不得朱廷偉發怒。
一時之間手足無措。
“你聽我解釋。”
“有什麼好解釋的。”
“這是我爸給我的零花錢。我不知道該怎麼花。就想著為學校出份力。”
朱廷偉審視的目光不停的在周甜奇的身上掃蕩。
雖然他也不相信她會收保護費。
凡事總有個萬一。
周甜奇趕緊把他和他爸的聊天記錄給朱廷偉看。
想以此自證清白。
哪曾想朱廷偉來了一句。
“你這個爸應該是真爸吧。”
周甜奇:“……”
朱廷偉見周甜奇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
他笑著說:“你有這份心,校長我很欣慰。梅總上次捐了五千萬。學校現在已經沒有財務危機了。”
“他捐他的,我捐我的。”
朱廷偉有些為難。她這個年紀根本就不具備完全民事行為能力。
捐獻主體都不好確定。想收也收不了。
“真不用,學校有那五千萬已經足夠了。”
周甜奇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你是瞧不起我這二十萬。老匹夫,我高看你了。”
聽她這麼說,朱廷偉急了。
“你這小娃娃,可不興這樣胡說。”
周甜奇的倔脾氣上來了。
“你不收,你就是看不上。”
“你爸媽做點兒小生意,也不容易,你好好把錢存著,以後讀大學用。”
周甜奇又懂了。
“你不僅瞧不起這錢,你還瞧不起我的家庭。”
朱廷偉聽到這話,嚇得趕忙揮手。
“你在這兒說什麼狼言狼語,你可別把我的一世英名給毀了。”
“那憑什麼,你收梅存遠家的錢,不收我的錢。”
“作為一個校長,我自然是要體諒所有家長培養孩子的辛苦和賺錢的不易。梅存遠他們家的錢不是賺的,是撿的。你們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