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時臻勾起嘴角,突然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我有什麼好怕的,她是死是活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皺著眉,看向他:「這麼絕情?你不喜歡她了?」
「少不更事罷了。」
歷經時光洗禮,誰都不再是從前模樣,時臻輕描淡寫,以這幾個字,將過往情分撇得一幹二凈。
我突然很想笑。
那些一去不返的時光,因少不更事這四個字,就像一個笑話。
我當真笑了,笑完之後,麵無表情地看著時臻,瞇起眼睛:「隨便你們如何,現在帶我去見中穀惠,否則我殺了你。」
9
時臻不解我為何非要見中穀惠。
更不解為何年少時天真爛漫如小尾巴一樣粘著他的師妹,為何突然麵露殺意,危光彌漫地看著他。
他有一瞬間的愣怔。
但他知道,我是認真的。
直到這一刻,他似乎才意識到,十年的時間,物是人非。
片刻的思量,他讓司機掉頭,帶我去找了中穀惠。
欽港碼頭附近的一家廢棄廠房,七拐八繞,我如願地見到了人。
轉眼已是十年。
曾經素麵朝天眉眼漂亮的師姐秦珍珍,一身彰顯身材的黑褲黑衣,化著淡妝,明媚動人。
歲月似乎未曾給她留下過痕跡。
除了更加溫柔嫵媚,再無其他變化。
迎麵走來,看到我之後,她臉上未消的怒氣,竟很快轉變成笑意盈盈,甚至開心地跟我打了招呼——
「阿七,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好呀,中穀小姐,你呢?」
「阿七,你變了。」
中穀惠貌似不悅地看著我,嗔了一句:「你變漂亮了,也變生疏了,你該叫我一聲師姐,我不喜歡你這麼見外。」
「哦,抱歉師姐,剛一見麵,有些興奮。
」
我笑瞇瞇地看著她,她點了點頭,目光隨即落在一旁的時臻身上,精致的臉上浮現一絲笑,顯得惆悵又惘然——
「時臻啊,要見你一麵可真難,都在路上碰到了,你竟不肯下車見我,現在怎麼又過來了?」
時臻神色平淡,聲音也平淡:「是阿七想見你。」
中穀惠臉上有一閃而過的幽怨,很快又調整神色,對我親切笑道:「難得阿七還念著我,特意過來見一麵,不像你師哥,冷冰冰的沒點人情味。」
她握著我的手,滑膩的肌膚觸感像是冰涼的蛇,我起了雞皮疙瘩,不動聲色地抽回了自己的胳膊——
「謝家那個孩子呢?」
此言一出,中穀惠和時臻似乎都有些不悅,此刻倒是意見一致,中穀惠說了與時臻相同的話:「阿七,這件事你不要管了,你在黑口這裏殺的人,師姐給你擺平,從前是我們對不起你,從今往後你隻需安心過自己的日子即可,不該管的事不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