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上次中介的事情,鬧的白薇薇心神恍惚,自己一個人獨居,就怕他實施報複,於是,她每日都關門閉戶,也沒放倆傻狗出去放風,幸好,端午和元宵她買了狗糧還能支撐半月,可她自己好像已經支撐不了了。
由於胃疾複發的原因,有時覺著沒胃口,有時覺著餓的厲害,每日又隻會做清湯小麵的白薇薇,已經讓胃腸發出抗議信號,一天三頓靠麵條續命,肚子沒油水咕咕叫。
她開始懷疑自己當初買廚房用具信誓旦旦說要做飯養胃的信念,是不是被端午和元宵吃了?
不知不覺到了中午,半躺在搖搖椅上看書的白薇薇,肚子又開始咕咕叫,原本在她身旁生無可戀趴著的端午和元宵,突然躁動地撲向小院大門,跳起來抓撓木門,還不停地汪汪叫,同時,一陣肉香兀自飄進宅子,還帶著一絲絲清甜。
放下書,白薇薇將門打開,推開門的瞬間,那道熟悉的身影闖入她的視線裏,沈逾聽見開門聲,也順著聲音方向看,突如其來的對視,像是被燙了一下,兩人很快又移開。
白薇薇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沈逾手裏端著的一大碗雞湯,此時,端午和元宵又趁她不注意,跟著沈逾的步伐朝巷尾跑去。
“白養你們這麼久,見到別人這麼熱情,我怎麼沒見你倆這麼對我呢?”白薇薇站在門外,看著端午元宵與沈逾身影隱匿進巷子裏,嫉妒成分頗大,“有本事兒別回來!”
果然,等到黃昏也不見兩隻傻狗回家,白薇薇將門鎖上,獨自朝華光樓那條街走去,混入來往遊客的人群中卻滿臉惆悵,華光樓遠遠佇立,沿街商鋪燈籠亮著,斑駁陸離的牆麵被光籠罩,這座城依舊古老而又神秘,唯一改變的是,城裏再無爺爺的身影。
越是想念爺爺,肚子越餓,白薇薇抄了近道回棉花巷,明明隻隔了兩條街,華光樓人滿人患,棉花巷卻冷清的見不著人影,稍顯蕭索與荒涼。
老宅在棉花巷中間位置,獨居的她,突然沒了傻狗陪,走在人煙稀少的巷子裏,竟有些膽戰心驚。
這時,前方閃現熟悉的身影,兩隻傻狗還緊緊跟在他身後,尾巴搖地像上了發條似的,歡喜得很,和白薇薇在宅子裏生無可戀的樣子完全不同。
白薇薇正想喚端午和元宵,可沈逾和兩隻狗走到一半就穿進巷子裏了。
她隻好加快速度追上去,幸好,他走得不算快,穿進巷子,她剛好能看見他挺拔清雋的背影,一路跟隨,直到穿過幾條巷子來到柳絮巷,才看見沈逾推門走進一戶人家。
白薇薇走到院子門前,朱紅色的宅門虛掩著,門上方掛著一塊曆經歲月滄桑寫著“沈家院子”的木牌。
好奇心促使她推門進了院子,院子是一進製的四合院,雖談不上氣派宏觀,但瞧著也精致緊湊,院落牆上刻滿風蝕的殘痕,古樸卻又生生不息地沿著中軸線延展開去,直到四合院的正廳與三間房間。
白薇薇探頭探腦地往裏看,沈逾正好從廚房端著雞湯往正廳走,一眼識出她的背影,站在她身後,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話:“你怎麼找到這兒的?”
顯然,從身後傳來的聲音有嚇到白薇薇,她小臉煞白,心髒“撲通撲通”地劇烈跳動,愣了幾秒,大腦飛速運轉,為自己找了一個貼切的理由:“我是來尋我家端午和元宵的。”
“端午和元宵吃了雞肉,估計現在在書房打盹。”
沈逾端著雞湯徑直走進前廳,白薇薇嗅著清香的雞湯味,也跟著他的腳步走了過去。
前廳的木圓桌上還擺了幾道家常菜,色香味俱全,看著就挺有食欲,出於剛剛不請自來的不禮貌,自知理虧的白薇薇,站在門口沒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