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沈逾在劉川烏的攛掇下喝了酒,在劉川烏看來,沈逾喝酒就是嘚瑟,嘚瑟自己追到了全村羨慕的女子,然而,沈逾隻是藏了小心機,想喝酒壯壯膽而已。
很少喝酒的沈逾,對自己酒量也沒個數,好似三瓶啤酒就已經麵紅耳赤,意識開始模糊,劉川烏和陶然也是第一次與他喝酒,沒想他酒量這麼差,兩人還在癡笑沈逾,卻不知自己也沉醉其中,沈逾是林柒和白薇薇踉踉蹌蹌扶回宅子的,而那兩個卻是沈進拉著三輪車拖回去的,一路上還聽見他們朗朗上口的唱著賣報歌的歌聲。
沈逾的房間在宅子的右側,林柒領著白薇薇往房間走,就在她用力推開木雕門的那一瞬間,那盞與自己床頭一模一樣的皮影台燈就亮了。
房間並沒有主燈,那盞皮影台燈像是感應照明,燈光柔和不刺眼,甚至能在黑夜裏給人一種指引,台燈上鏤空雕刻的人和景透過光映在牆上如夢如煥,那種氛圍感,更是讓人很舒適很放鬆,這也是她一直喜歡將皮影台燈帶在身邊的原因。
白薇薇看著那盞皮影台燈入了神,林柒抱怨幾聲,她才鉚足勁扶著沈逾到床上。
她與林柒兩人因為拖著沈逾回家,累的氣喘籲籲,原以為將那個喝不了酒還硬撐的累贅躺扶到床上就算萬事大吉了,自己也正好好好欣賞那盞台燈時,誰料,這個時候,林柒竟然發現了沈逾之前幫自己收拾的睡衣,還拿出來仔仔細細端詳了幾遍。
“嘖嘖嘖,我哥是有什麼不好的癖好嗎?他怎麼買這種女生性、感的真絲睡衣?”林柒目光來回在真絲睡衣和沈逾身上縈繞,直到白薇薇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紅著臉告訴她,那是自己買的時候,她才炸裂般驚呼,“你們倆同居了?”
“沒有,沒有。”
聽林柒那麼說,白薇薇像是被人抓包一樣的難為情,一個勁兒地搖頭晃腦,“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哪樣?”
“我家,你知道吧,現在已經被那些雞鴨鵝給攻陷了,我想著今晚借宿......”白薇薇想解釋,卻發現自己越解釋越亂,甚至意圖好像更明了了。
林柒故意壓著嗓子,讓自己的聲音聽見更加的不正經:“所以,你今晚是打算穿這睡衣想拿下我哥吧?”
“不,不,”白薇薇心口不一地擺手,“不是這樣的。”
“行了,別裝了。上次王麟放蛇嚇唬你,我就聽陶然說,你差點住進我哥家。”
白薇薇矢口否認自己有那個賊心:“就憑陶然胡說八道,你也信了?”
“他就是不說,我也知道,”林柒再次拿起睡衣端詳,嘴角得意地上揚,“第一次見你是在機場和露營地,我哥護你的那個眼神太明顯了,你和我哥情投意合,早晚的事情。”
白薇薇從她手上拿過睡衣,裝進袋子裏:“那也就是說,是你哥先惦記我的。”
林柒靠近白薇薇,一臉八卦的表情:“我可不那麼認為,你老實說,是不是你先動心的?”
“沒有,露營那次,是你哥先拿我當擋箭牌的。”
白薇薇否認自己從在渡口見到沈逾的第一眼,就已經深陷其中的事實。
“所以,你也甘心當擋箭牌啊?我當時可是多番友情提示,我哥沒錢,負擔重,有個患阿爾茲海默症的外婆和終身殘疾的大伯,當然,還有我這個不學無術,惹人嫌的妹妹。我看你,好像也不怎麼在乎,不是一見鍾情是什麼?難道還圖他喝酒一瓶就倒?睡覺不洗腳?”
“你這麼分析,想想好像是一見鍾情啊,”白薇薇目光又轉向床頭的皮影台燈和台燈燈影下睡熟的沈逾,“可現在,我又覺得像是命中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