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之間，安靜得出奇。
就在這時，門開了，陸思墨從外頭衝進來，“媽媽，媽媽你看啊！”
陸思墨喜出望外，小手握著拳頭，張開，一隻用塑料膜包裹著的綠色的神獸。
足足小拇指那麼大。
“啊！”
溫景嚇得臉都白了，連忙往後退，被陸彥深一把扶著。
“媽媽，你看，好可愛。”
“拿出去，你媽媽害怕……”
陸思墨不明所以，“媽媽，不要怕，你仔細觀察。”
“陸思墨，滾出去！”
“別對孩子那麼凶。”
溫景下意識握著男人的手腕，握得很緊。
陸思墨見闖禍了，一溜煙往外跑，很快的沒了影。
溫景怕這些，嚇得眼淚都飆出來了，陸彥深心疼得緊，拿了椅子扶著她坐下。
“不怕了，不怕……”
“你下次不要吼他，不要對他那麼凶。”
這要是換了以前，她會冷冷道，“思墨跟你有樣學樣。”
她一說這種話，他羞愧得低頭，
——
核桃園這些東西多得很，走在樹下有時候都能掉一隻在頭上來。
陸彥深怕她再遇到受驚，午飯後開車送她回去睡。
“思墨在哪裏念書？”
“就在鎮上，每天有司機送。”
溫景愕然，“一直是司機送嗎？”
“嗯。”
在她十八歲的想法當中，有了孩子一定是要自己親自接送的，“不是我送嗎？”
“你要是想送，明天跟司機一起過去。”
溫景脫下襪子，陸彥深坐在床頭，“我走了，你好好休息，要是……要是有什麼事隨時打我電話。”
“你電話是……”
陸彥深漸漸地開始接受她什麼都不記得的事，找來一張小紙條，寫下號碼，“這是園子裏的電話，這是我私人的。”
“我的呢。”
“你不喜歡用這些。”
來到農村後，她對一切都很陌生，也沒有可以值得聯係的人，周家對她不好，把她當奴隸一樣。
讓她去幹粗活，去種地。
溫景沒受過苦，好幾次暈倒，是他抱著她到醫院，也因此外麵都傳，他早就把溫景睡了。
村裏沒人敢要她，背後都罵她城裏來的浪蕩貨。
也怪他，怪他太混了，留給這些人的印象並不好，所以一跟溫景接觸，控製不住想對她好，有的傳言傳久了也就成了真的。
長滿嘴也說不清楚……
陸彥深看她微微失落，連忙道，“你要是想用……”
“好像也沒有什麼可以聯係的人。”
刺得陸彥深心裏一疼，“你什麼時候想去溫家，看你養父母，親生父母，我都可以帶你去。”
溫景眼前一亮，“謝謝你。”
他挺好的呀，她以前為什麼會不喜歡他。
陸彥深點了點頭，“那我先走了。”
“嗯。”
門關上，溫景睡著了，陸彥深在屋外點了根煙，一直沒有離開。
好一陣子透過縫隙去看她，見床上一團小小的身影……
——
84年，溫景第一次下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