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彥深也是一樣的。
所有人都是一樣的……
思墨經常還是會來敲門,他隨著越長大,越是需要媽媽。
他在門口敲門,經常會哭,她不敢開門。
有時候她打開門了,實在是忍不住想要跟兒子玩一玩,他卻和陸彥深一樣,變著法的捉弄她。
她知道孩子腦袋裏或許沒有捉弄這個詞語,也不懂事,那就是大人教的了。
“墨墨,能不能不要動媽媽的書?”
刺啦,他不僅要動,還會當著她的麵毫不留情的把書直接撕了。
她盯著他看,想要說點什麼。
他笑著又撕下一頁,開心的往天上飛,“下雪啦!”
溫景這麼看他,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陸彥深捉弄她時還一臉高興的樣子。
她隻是笑,笑著笑著就哭了。
陸思墨三歲要去讀書的時候,陸彥深找到她來,跟她討論孩子學習的事。
“是送到鎮上還是就在村裏?爸媽說村裏近,可我覺得鎮上方便。”
他談吐越發像個男人,有事隻說重點,也不問她心情如何,要吃什麼。
言語中也會觀察她的麵部表情,他故作鎮定,一隻手卻握著拳放在膝蓋上。
“你是不是沒有什麼話跟我說?”
男人咬緊牙關,低著頭,“我就是問問你的意思。”
“你沒有話跟我說就不要說了。”
見過他閑來無事追著她侃侃而談,從打遊戲聊到賭錢,從賭錢聊到喝酒,聊到要不要做他女朋友,給他生孩子。
他很隨意,他甚至可以點上一根煙追在她屁股後麵說半天,她哪怕一句話也不說,他也能逗她開心,想辦法惹她注意。
見過他最真實的樣子,如今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怎麼看怎麼刻意。
夫妻一場既然到了這個份上,還有什麼好說的?
溫景覺得自己都快走火入魔了,這些年頭頂懸著一把利刃,也不知道他究竟什麼時候跟她離婚。
是看她可憐,還是不忍對思墨殘忍。
陸彥深低著頭,猶豫了片刻,啞聲道,“那我自己做主,我不打擾你。”
“彥深……”
溫景平靜道,“隻要你開口,我會走的。”
與其等他說,倒不如自己主動一點,給自己留點體麵。
男人回頭看了她一眼,眸中滿是愕然,頭也不回的往外去了。
溫景突然想開了,等陸彥深把她趕出去了,她也不要覺得自己無處可去了,陸家鎮還是有很多地方可以讓她打工的。
她可以找個地方工作啊,可以自己養活自己。
隻是離婚的時候可能需要問陸彥深借一點錢,她身上一分錢也沒有……如果打工等到發工資還需要一些時間,她要生活的。
以後賺到錢了,還可以給兒子買一點好吃的,好喝的。
陸家雖然什麼都有,但她買的也是她的一番心意。
周誌強和陳碧瓊那邊,或許還會纏著她,可是他們對她不好,她為什麼要對他們好?
她離開了陸家之後,萬萬是不會搭理他們了,要是他們實在揪著不放,她就報警……
她不是十八歲了,她應該也有二十歲了。
溫景算自己年齡的時候意識模模糊糊的,她不知道今年是幾幾年了,但她算來算去,覺得自己總該是有二十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