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姐姐,天色已經很晚了,快休息吧,明日我們還要出城呢。”裴嫻清亮的嗓音將容淩的思緒從回憶中拉了出來。
“好,睡吧。”容淩躺下,手不由自主的掏出一個香囊看著又出了神。
他的眼睛,到底是怎麼瞎的?他是萬毒窟的少祀官,誰敢對他下此毒手呢,南疆人不都精通藥理毒術超群嗎,為何治不了呢?
翌日,天剛微微亮,四人便收拾行李往城門方向潛去,昨晚祝涯說城中另一夥人已經被他解決,但是保不齊還有萬毒窟的人,畢竟明麵上祝涯是不會違背萬毒窟的命令的。
四人順利出了城,行至不遠李即言又開始發病了,吊兒郎當的在前麵邊走邊自言自語。
“嘖,你們說,這個少祀官到底什麼意思?兩次救了我們,又帶人追殺我們,又偷偷跑來跟容淩私會,哎!最重要的是他知道東西在容淩身上,他居然不想硬搶,還替我們解決麻煩?”李即言百思不得解,邊想邊搖頭,賊眉鼠眼的挪到容淩身邊悄然問道:“唉,你跟他,到底什麼關係啊?你偷偷告訴我我不告訴別人。”
“你是不是有病!有病就讓裴嫻給你治治!”
“我才不給他治呢!我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治的,哼!”裴嫻插著手很是配合的應聲。
“嘿!小丫頭怎麼跟本皇子說話呢?裴禮你得管管你妹妹了啊。”
裴禮搖了搖頭無奈的說:“你該,你還知道你是皇子,你有點皇子的樣兒嗎?”一個是自己的兄弟,一個是自己的妹妹,手心手背都是肉,這讓他如何選擇。不過剛才李即言所問也是他這一路上都在深思的問題,他觀祝涯此人少年意氣,光明磊落應是胸有丘壑之人,但萬毒窟在此局中究竟充當何種角色還尚未可知......隻盼日後莫要再兵戎相見。
此時的萬毒窟。
“祝涯去見過那個女子了?”說話的是祝山,此時的他語氣與那日半夜裏擔憂弟弟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是的,昨夜少祀官獨自前去與那女子會麵,我等不敢跟的太近,所以......未曾聽清他們都說了些什麼,還請長官司贖罪。”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祝山雖是祝涯的親哥哥,表麵對這個弟弟關愛有加無微不至,可實際上他最討厭的就是這個處處都能壓他一頭的弟弟。祝涯從小天資聰慧機敏過人,馭蟲煉蠱之術在南疆也算出類拔萃,在武學造詣方麵更是讓祝山望而不及。故而身為萬毒窟長官司的阿爹總是對祝涯偏愛幾分而時常忽略了他這個大兒子的感受。那時的祝山和祝涯同為萬毒窟的少祀官,但南疆眾人好像從來隻記得少祀官祝涯而不記得少祀官祝山,嫉妒不甘的種子在心中就此悄然種下。
祝山從小便發誓有朝一日要讓他的阿爹,讓南疆的眾人都看著那個他們曾經不屑一顧的少祀官祝山是如何一步步走向高位,超越祝涯帶領南疆眾人開創一片光明的未來讓南疆可以不再屈居在這迷霧瘴氣遍布的十萬大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