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容淩和裴嫻都睡到日上三竿了才起來,李即言和裴禮已經出去打探消息了,祝涯留在客棧照看二人。
他們此番進城是來找樊州守將袁毅的,袁毅曾是容成蔭手下副將,是容成蔭的親信,後來被派來駐守樊州城。可昨日進城時他們已被通緝,也不清楚現在的樊州城內是否有變,以他們現在的身份自是不能明目張膽的去樊州府衙找袁毅,所以隻能先打探到袁毅的行程路線再伺機接近。
裴禮打探得知袁毅雖住在樊州府衙,但每隔兩日便要到城外三十裏地的軍營視察,有時還會留宿在軍營,今日剛好是袁毅從軍營回來的日子。二人便決定去城外茶攤邊喝茶邊等著袁毅,順便在茶攤裏打探點消息。
臨近傍晚的時候終於見不遠處一位身穿甲胄的將軍帶著兩人策馬而來,應是袁毅無疑。二人交換眼神正欲起身,便見一人先他們一步攔住了袁毅,那人身著侍衛服,腰帶掛著一柄長刀,是宮裏的侍衛,但是哪個宮裏的就不得而知了。
宮裏的侍衛堂而皇之的出現在這邊境小城想來絕非小事,袁毅翻身下馬與那侍衛互相行禮,那侍衛便先開口:“袁將軍,您可算回來了,下官在此恭候多時了。”
“不必多禮,閣下可是從長安來的?怎會千裏迢迢來我這偏遠的樊州城,可是有何要事?”
“袁將軍慧眼,屬下是四皇子宮裏的人,奉命前來確有要事與袁將軍相商,還請借一步說話。”
袁毅一聽是四皇子的人誠惶誠恐之餘趕緊將人請回了府衙。
不遠處將一切盡收眼底的兩人有些茫然。
“四哥的人?四哥怎會派人來此?來幹什麼?”
“你可曾見過此人?”
“不曾,四哥一直深居簡出,宮裏侍衛本就不多,也沒聽說有什麼高手啊?剛才那個人氣息平穩,步伐輕盈,一看就身手不凡……不過我已三年未回長安,說不定是這兩年才來的?”李即言眉頭緊鎖,努力的想要從自己的記憶中想到一點線索。
“此人身份不明,我們還是先回客棧吧。”
客棧中五人聚在李即言房裏,將他們今天在城外見到的事情說了一遍,祝涯聽到四皇子的侍衛時想起那日他阿兄的話。
“又是四皇子?”
李即言一聽到是祝涯提起四皇子,心中更是疑惑:“你知道我四哥?”
隨後祝涯便將那日祝山訓斥他時說的話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李即言。
“事情就是這樣,但我阿兄是如何得知臨川城那些人是四皇子派來的,我也不知曉了。”
“不可能!四哥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此事必另有蹊蹺!”李即言當即否定了四皇子派出殺手這件事情,他自認為從小與四哥感情深厚,縱使他的四哥有意爭儲也絕不至於要取李即言的性命,因為他小時候也曾向四哥吐露過心聲,他隻一心向往自由,想過那閑雲野鶴逍遙一生的日子。
可是在臨川城的時候他們確確實實遇到過這麼一夥人,祝山也沒有必要在那種情況下欺騙祝涯。而現在他們前腳才剛來到這樊州城,後腳所謂的四皇子侍衛也到了,這說明背後之人對他們的動向了如指掌。
此時的眾人心情沉重,特別是李即言,如今我在明敵在暗,對他們的行動十分不利。
但如此消沉下去也不是辦法,容淩提議道:“今晚我先潛入府衙探探消息,袁將軍見過我,是我爹爹的親信,就算有什麼變數他應當也不會為難我的。”
裴禮想了一下覺得也隻能如此了,倒是李即言一反常態的說:“那我跟你一起去!萬一有什麼事也好有個照應。”其實他也想親自確認白天那人到底是不是四皇子的人,又是來幹什麼的,他真的不希望他們兄弟間因此事產生什麼誤會。二來他也不想容淩獨自一人前去冒險,畢竟此事全因他而起,容家本就因他遭了無妄之災,他不能再讓容淩出了什麼事。
容淩猶豫了片刻,知道他是因為四皇子的緣故,如果不讓他去隻怕他也不會安心的,便點頭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