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後容淩和李即言便從客棧的後門探身出來悄悄往府衙方向潛去。
容淩的輕功極好,先李即言一步到了府衙外的一處大樹上觀察情況,探清裏麵巡邏規律後帶著李即言從側門輾轉潛行,終於在偏院的一處大廳找到了袁毅和那個侍衛。
袁毅和侍衛正在舉杯對飲,侍衛對袁毅說著什麼,袁毅眉頭緊鎖時而點頭時而歎氣,但離得太遠根本聽不清他們談話的內容。這時那侍衛從懷中掏出一物遞與袁毅,袁毅雙手接過拿在手上十分恭敬,李即言突然探長了脖子緊緊的盯著袁毅手裏的東西,連呼吸都沉重了起來,容淩察覺到李即言的異常趕緊壓下了他的肩膀免得他暴露。
二人安全退到府衙外後容淩叫住李即言問他是不是認得此物。
“嗯,是四哥的玉佩,是我小的時候送給他的暖玉,四哥他從小身子就不好......”所以後來他尋到這塊暖玉的時候第一時間就送給了他的四哥,希望這塊玉佩能對四哥身體恢複有所幫助。
容淩看著眼前黯然神傷的李即言,罕見的用非常溫和的語氣對他說:“你先別亂想,剛才離得太遠,萬一他們所談之事根本就與你無關呢?先回去吧。”
李即言聽完原本灰暗的眼眸又重新閃起了一絲光亮,嗯了一聲便抬步往回走。容淩在他身後不遠不近的跟著,忽然她猛地一回頭,卻發現身後的街道空無一人。
但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有人在跟著她們。
回到客棧眾人又簡單商議了一下,最後決定明天由祝涯和裴禮出去打探消息,其餘人則留在客棧靜觀其變,因為現在長安那邊的勢力不管是哪方的人都還不知道祝涯的加入,所以祝涯在外麵是相對安全的,隻要不遇到南疆的殺手,而裴禮作為隊伍的軍師自然也不能閑著。
第二天傍晚他們回來的時候又帶回來一個令眾人一時之間難以揣摩的消息。
裴禮一進門就唉聲歎氣的給自己倒了杯茶開始陷入沉思,容淩看了看祝涯想問他怎麼回事,她還沒見過裴禮這副模樣。祝涯聳了聳肩無奈的說:“還是讓他自己說吧。”畢竟這事兒好像,跟他沒多大關係。
“哎呀,你倒是快說呀,發生什麼了,別跟個娘們兒似的磨磨唧唧的。”李即言終於耐不住性子了一把奪走了裴禮的茶盞。
“還真是見鬼了,今日城中貼了兩張告示,都是尋人,一個尋的是作亂的歹人,另一個尋的是流落的皇子,就是你。”裴禮頓了頓,看著李即言還是補充了一句:“那個侍衛還真是四皇子派來尋你的。”
李即言一聽瞬間恢複了神采飛揚的樣子高興的喊著:“我就知道!我四哥是不會做傷害我的事的,那你怎麼還一副要死的樣子啊?”
“哎呀,怪就怪在這裏了,那另一張告示貼的一夥歹徒,就是我們四個!而且今天還具體的描述了我們的樣貌特征,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沒有畫像,但是尋你的告示卻寥寥數字,隻說北青州變故六皇子流落民間不知所蹤。”
其實本來也不奇怪,皇子失蹤非同小可,若大張旗鼓的公告天下,各方勢力暗潮湧動,其中居心叵測之人定會暗中作亂,即便不得已要張貼告示也不會將失蹤之人的樣貌特征暴露出來,以免性命之憂。但現在這兩張告示貼在一起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第一,這第一則通緝歹人的告示是何人授意?此人定是見過我們才能知曉我四人樣貌特征,第二,若那侍衛當真是來尋你且無不軌之心,那他為何認不出第一則告示上所描述的人,就算他不認識容姑娘和阿嫻,但怎會連你我都認不出?”裴禮直接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裴禮此話一出,李即言啞口無言,不甘心的還想要辯駁卻始終不知道從何開口。他知道其實裴禮說的是對的,他無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