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許睜眼,看到的是木製的房梁,沒來得及細看就是一陣反胃,起身接連吐了兩大口水。
伸手擦了擦嘴角,手感陌生,易許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濕乎乎的一身,她不是轉世投胎了嗎,不是嬰兒?還沒弄清自己是死是活,就聽見門外嘰嘰喳喳的聲音。
“哎呦喂,你怎麼才告訴我易妃落水了,萬一娘娘出了事,別說是你,我都擔待不起啊!”趙公公一邊甩著手裏的拂塵匆匆趕路,一邊狠敲小徒弟的頭。
“快去把太醫抓的藥煎上,娘娘醒了正好……”
吱呀一聲,開門的聲音打斷了公公正要說的話。
光線破過木門,直懟在易許臉上,明亮的眩暈感促使她別過了頭,公公看著易生還在滴水的濕發,一愣神,拂塵掉在了地上。
也就是一瞬間,易許掃過一個狠厲的眼神,大步向前,一腳提起地上的拂塵,轉手就架到了二人的脖子上,看著兩個人身穿太監服,她也顧不上心底的怪異,下意識的逼問:“說,誰派你們來的,有什麼目的?”
二人嚇到,瞪大了眼轉頭看向彼此,師傅頭點了點似是在問:這是怎麼著了?徒弟頭搖了搖,哭喪著臉像在回答:別看我,我也不知道啊。師傅白了一眼,心中了然,沒出息的,就知道問你也白問。
易許看著兩人眉來眼去,彎眉一壓,眼裏起了殺意,手上力道加重了幾分:“說不說!”
趙公公“噗通”一聲跪到了地上,看著傻徒弟還站著,拽住他一個踉蹌也跪在了地上,連忙說道。
“娘娘,老奴是皇上身邊的太監啊,你不記得了嗎?是皇上派老奴來看望娘娘的啊。”
“您看,我這蠢徒手裏拿的就是皇上叫太醫給您開的藥。”說著,老太監嗬責起了他的蠢徒弟:“你還在這傻跪著幹嘛啊,還不去煎藥!”
小徒弟看師傅給了眼色連忙應是,提著藥起來就跑。
眼看易妃沒有阻攔,趙公公抬袖擦了擦額頭的汗,雖然顧不上想易妃為什麼突然性情大變,但總要比落水前的樣子好。
“本以為娘娘體弱受不住水裏的寒涼,如今看見娘娘這般生龍活虎,老奴就放心了。”
“娘娘?你口中的娘娘早死了,現在在你麵前的隻是一個不相幹的人。”
就在易許想一拳把這公公跑掉的徒弟打趴下時,一股未知的力量直衝她腦門,眼前一陣眩暈,零零散散的記憶碎片映入眼簾。
她原本是個傻子,正在湖邊玩泥巴,不知道是誰在後背推了她一把,她掉進了湖裏,淹死了。
記憶到這就斷了,雖然沒頭沒尾但可以確定這副身體就是那傻妃子的,正巧被重生的易許占用了。
她沒有重生回生物的幼崽形態,而是重生到了原主身上,還帶著前世的記憶。
易許並不知道,她喝的孟婆湯其實跟清水沒什麼區別,因為孟婆時常在湯裏摻水,給易許一不小心摻多了幹脆就沒了藥效。
易許心裏有一連串不解,耳邊偏又響起了那老太監鬼哭般的聲音。
“娘娘啊,您別說這氣話傻話,您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皇上他還是很在意您的。”
“是嗎?”易許反問。趙公公連連點頭,當然不敢說不是。
“回去給你們上司…給你們皇上帶句話,就說托他的福,易妃已經死透了,從此以後和他再無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