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封自去研究用他的消除魔氣影響的盔甲去了,君遲則將青狐天魔一族的修行功法參想了一番,不過,他並沒有修煉,其一,是因為他要修煉五合天元仙法,有了自己的道途,自然不能中途更改;其二,要是他修習那天魔功法,寧封估計會和他鬧掰;其三,即使隻是看了看這天魔功法,君遲也感覺到體內被封印住的那妖魔之嬰有異動,哪裏還敢修煉。
這幾天,君遲也同青狐天魔一族中的不少青狐有了結交,這些青狐天魔,大多單純,但也實在凶悍,全靠武力說話。
君遲善於交道,很快就在裏麵混熟了。
在青癸讓人同君莫離說了君遲之事後,這日,便有青狐來請君遲和君晏,道,“青涯想要見你們。”
隻有君遲一人同這青狐去了君莫離處,寧封並不願意去。
而君莫離欺騙他母親在先,又讓他母親受傷產子,以至於生完孩子就身死道消化為靈光而散。
是以,君遲的心裏對君莫離並不能說有多少好感,不過,既然作為他的血脈,君遲的確想見見他。
這青狐山中十分廣闊,君遲作為修士,都被帶著轉暈了,才來到了君莫離所在的洞穴之中。
此地亦十分闊大,但是卻非常空曠,沒有什麼陳設。
在山洞中間,有同寧封所用的青石非常相似的青石,這些青石卻是釋放魔氣的,以這些青石擺出了一個不小的陣勢,魔氣在其中繚繞,在中間,有一個很大的透明的青灰色的瓶子,按照這些青狐所言,那就是青狐瓶。
在青狐瓶中,有一隻大小約兩丈長短的青狐,青狐縮在裏麵,長耳朵也耷拉著,眼神非常淡漠。
君遲看到它,就覺得這隻青狐,和其他他所見的青狐不一樣。
而且這種不一樣非常明顯。
不在青狐肉身本身,而是在於氣質。
由此可見,氣質決定一個人,實在太對了。
別的青狐給君遲的感覺就是,他們是一群2b,就連族長青癸都沒有擺脫這兩個字。
但是麵前裝在瓶子裏養傷的這隻青狐,君遲一眼就能將他定義為文藝青年,而且,還是那種憂鬱高傲的文藝青年。
君遲心想,這種狐形的時候就這麼有範兒了,是人身的時候,那一定是更加吸引人的,也難怪他母親沒有逃脫他的魔爪。
那引君遲前來的青狐離開了,君遲盯著君莫離沒有先說話,君莫離也看著他,君遲雖然滿身都留下了那青紋,但是,這並沒有改變他的容貌,麵孔依然好看,隻是,並沒有朱霄的影子,也和君莫離的人身時並不一樣。
但作為天魔,血脈之間的感應比任何其他種族都要強烈。再說,君遲的丹田裏還有他的魔嬰在。
君莫離不得不先開口了,隻是聲音非常冷淡,“朱霄生了你?”
君遲慢慢走到了那護著青狐瓶的陣法麵前去,說道,“當然是她生了我,不然,你覺得我是如何出生。母親孕育我同君晏時,已經身受重傷,為了讓我們出生,她耗盡了所有心力,最後身死道消化為靈光了。你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好像母親生了我們,反而欠了你一樣。在兒子麵前,你好意思做出這種姿態嗎?隻管放一炮就跑,然後什麼都不管了。事至如今,還覺得自己是受害者嗎?”天底下就這種奇葩人,也真是讓他大開了眼界。
君莫離估計從來沒有被人這麼譏嘲過,高階修士都沒有這樣的嘴賤技能,不會這樣說他,而低階修士,以他暴虐的名聲,看到他隻有趕緊跑的,誰會在他麵前嘴賤。
所以遭受了君遲這突然發起的語言攻擊,他愣住了,即使是青狐臉,君遲都覺得自己看到他的麵孔扭曲了一下。
君遲又說,“我和君晏的名字,是母親所起,其實在得知你是我們的父親前,我並沒有多想我們的名字。得知你和我母親的糾葛之後,我想,她叫我們君遲君晏,是不是根本就不想遇到你的意思。你想想你對我母親做的那些事,真是爺們做的事嗎。未婚就騙她**懷了孩子,還讓她從師門盜走了五合仙石,然後從她那裏拿走了五合仙石。我就隻知道這兩件事,但僅從這兩件事,我就覺得你真不是個東西,誰會對喜歡的女人做這種事呢。太過分了,太不是人了。”
君莫離被君遲氣得麵色鐵青,大約恨不得從那瓶子裏出來教訓君遲一頓,但君遲理也不理他,繼續說道,“不過,你到底是不是東西,我這個作為兒子的,也實在不好來評判。你欠我母親的,但是,你不欠我的。我今天來,是要給你兩樣東西。”
他從儲物戒裏拿出了一件朱雀羽衣,火紅的朱雀羽毛,帶著溫暖的熱度。
他說道,“我母親的儲物戒裏,有兩件這種朱雀羽衣,乃是男式款式,想來,她隻會做給你,不過,她最後卻沒有給你。但在她煉製這羽衣的時候,她是想著你的,所以這件羽衣,我留給你了。另外一件,在君晏那裏,不給你了。”
然後,他又自顧自地拿出了那枚天罡魔石,給君莫離看了看後,便說,“這是你給我母親的天罡魔石,母親的師傅說,這上麵有你的血誓,是將你的性命交給我母親的意思。這天罡魔石,我們還有用不能還給你,但是,這上麵的血誓,因我母親已經過世,你便可以單方麵解開它了,你把上麵的血誓解開了吧。不然,我拿著你的血誓,也沒用。”
君莫離長長的尾巴在青狐瓶中動了動,被大逆不道的兒子冷嘲熱諷了一頓之後,他已經冷靜了下來,此時他說道,“我以人身打下的血誓,現下為狐身,無法解開。”
君遲看了看那塊石頭,道,“那隻能等你有人身的時候再說了,是吧。”
君莫離道,“既然給了她,便無需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