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趙韻笙深切的明白不能。
如果此刻不明不白的沉溺其中,那麼終將會有一日溺亡在不明不白裏。
“鬱政,如今我被抹黑的一無是處,你也覺得我會是和你陪伴餘生的那個對的人麼?”
趙韻笙有些忐忑的將自己的不安問出口。
這種感覺太煎熬,就如同將一塊燙手的山芋從自己的手上交到了別人的手上。
如果稱心如意的話,那個人便應該是不管你交付的是脆弱不堪的真心還是灼熱的燙人的心,都妥妥的安放。
並且,捧在手心。
但是更大的可能,一般會是將你好不容易願意去相信去托付的真心,嫌棄太燙手,一把拋開,然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即便上一刻,那個人對你的甜言蜜語是“非你不可”也好,“相伴一生”也好,不過都是短短的一程山水。
所以,此刻趙韻笙的目光有些灼灼的注視著鬱政,觀察著他的反應。
鬱政感受到了趙韻笙的目光,微微的笑了笑……
趙韻笙忽然覺得剛才讓她溫暖的笑容,此刻間有些不可捉摸。
深不可測的感覺沒錯了。
就在趙韻笙有些懨懨的耷拉下頭顱,幾乎快要放棄的時候,鬱政終於開口說話了……
“韻笙,你要知道。”
“嗯?”趙韻笙從膝蓋裏抬起頭來,有些不明所以。
“在我這裏,沒有什麼對的人。”鬱政用自己的大手,包裹住趙韻笙的小手。
觸覺裏是一片冰涼,頓時有些心疼,這個女人暗地裏到底默默承受了多少。
“哦,我知道了。”趙韻笙聞言,有些煩躁的撥了撥額前的劉海兒。
她明白,這就相當於拒絕了。
她早該知道的,像鬱政這種天縱的奇才,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大家子弟怎麼會有他們這些凡夫俗子的感情呢?!
終究還是她趙韻笙僭越了,她早該認清自己的處境和現實,在虛妄的泥潭裏攀爬個什麼勁呢?
鬱政望著趙韻笙的情緒變化,微微將眉頭一皺,這女人理解錯自己的意思了麼?
“在我這裏,隻有我認對的人。”
鬱政斜睨了趙韻笙一眼,觀察到她重新抬起頭來有些呆滯的神情,滿意的笑了笑。
趙韻笙望著鬱政的眼睛裏,熠熠生輝,似乎有小星星在發亮。
“可是……”她似乎還有一些遲疑。
“沒有可是。”鬱政回答的斬釘截鐵,沒有給趙韻笙一絲遲疑不定的空間。
“……”趙韻笙麵對如此強勢的鬱政,隻能噤若寒蟬。
“之前,我對你說我可能不太正常時,你也沒有像別人一樣怕我、厭我、嫌棄我。”
鬱政回憶起不遠的那時,似乎有種往日如昨的錯覺。
明明他已經和趙韻笙相識了很久很久,卻總是有一種莫可名狀的新鮮感,似乎一點兒也沒有時長生厭的感覺。
趙韻笙大概沒有想到鬱政居然會還記得那件事,在她看來不過是一個問題,一個回答而已。
不過轉眼間,再想到鬱政一貫的心思細膩後,也就了然於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