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
血色的手術台,戴著口罩的老護士,西裝革履滿麵橫肉站在病床邊的保鏢。
手術燈「噔」的亮起來,晃的病床上的人眼眸瞳孔放大,她在喊「黎禹宸,黎禹宸」!
病房門口有高跟鞋的聲音,對方的臉看不清,隻是聲線很清晰的鑽到耳朵裏:「把人處理乾淨,直接扔了。」
不,不要,她的孩子!
護士在打針,針管外被她推出一絲血漬,保鏢緊緊摁著她的手。
「好孩子,別鬧了。」老護士飽經滄桑的視線冷漠的落下來,聲線緩慢:「這是為你好——」
不啊,禹沉怎麼會,怎麼會這樣對她?禹沉——
針頭壓下來!
「啊!」
飛機上,正在下飛機的人側目看過來。
「小姐?」空姐溫柔的推她的肩膀:「您怎麼了?小姐?」
白筎嫣從噩夢中驚醒。
空姐溫柔的在她耳邊講話:「飛機已經降落了,您需不需要一杯溫水?」
白筎嫣有一瞬間的錯愕,記憶裏還是那些深淵和血腥,動搖她的心神。
恍惚間,一抬頭就是空姐溫柔的笑容,窗外事藍天白雲,明媚春光。
「不用了,謝謝。」
白筎嫣起身,揉了揉額頭,想起六年前的事情,就覺得渾身發麻,那幾乎是她一輩子的夢魔,下飛機都沒有多少力氣,人群熙熙攘攘,她找了片刻,終於找到接機的人。
「少夫人好。」
司機等待已久,為她拉開門。
白筎嫣原本蒼白的臉色又白了幾分,搖頭:「叫我白醫生吧。」
一路無話,司機送她到一家醫院門口,轉身對白筎嫣點頭:「少夫人,一路小心,還有,今晚我要將您的行程通報給先生。」
頓了頓,司機補充:「您私自回來,已經很讓我為難了。」
白筎嫣頓了一下,眼眸掃過,輕笑了一聲,點頭:「好。」
一路上樓,熟悉的地方,讓她下意識壓慢步調,直奔著六樓校長辦公室而去——六年前,她還是這裏一個小實習生呢,連打針都找不到脈搏,總是弄錯,當初趙院長可沒少為她費心思。
她想著,忍不住輕笑一聲,卻在下一秒,突然有一人從身後狠狠拽過她的手臂,一隻手死死鉗製她的下巴,強迫她抬頭,狠狠撞進了一個人的胸膛裏!
「白筎嫣?」
對方摁著她肩膀,幾乎咬牙切齒。
「黎禹宸?」
幾年未曾在吐出的名字,幾乎一瞬間就從喉口逼出來,一見到他,白筎嫣後知後覺的被震在原地。
怎麼,怎麼會遇見他?
她眼前的人身姿挺拔,一身西裝器宇軒昂,墨色的眼底縈繞著一片冷意,短短幾秒眼眸就變得赤紅,手骨緊緊掐著她的手臂,一字一頓:「還知道回來?」
白筎嫣掙不開他,隻能抬眸望著他:「黎先生,請您鬆手。」
很快,白筎嫣就意識到不對了,黎禹宸雙眼越來越紅,呼吸也很緊促,連臉色都不對,根據一名醫生的職業來看,黎禹宸這是——
「砰」的一聲,黎禹宸踹開一間辦公室的門,帶著白筎嫣的腰就往裏走,隨手把門反鎖,直接把白筎嫣砸在了辦公桌上!
他被人下了春藥了?
「黎禹宸你要做什麼?這是醫院,你可以去找護士拿葯——啊!」
白筎嫣被他壓在辦公桌上,文件散落了一地,他眼眸發紅,狠狠地撕扯開她的裙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