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淺知道宮遠徵在外麵,擋著她去密道的路,她走不了了。
除非宮遠徵願意放他走,可如果他真的願意,就不會還站在那。
他不是她的對手,她完全可以跟他動手後輕鬆離去,但要想真的離去,恐怕要傷了他才行,因為她帶的迷藥對服用百草萃的宮遠徵沒用。
若是其他人趕來,她還可以挾持宮遠徵,可她不想。
她走得了,但她的心將她留下了。
宮遠徵也知道這些,所以,他在等,他想看看,她會不會為了走,不惜傷他。
她已經傷了他的心,會不會還要傷他的身。
此時的宮遠徵有些偏激,隻要還有一口氣,他都不會讓她走。
就算在今夜,讓宮門其他人知道上官淺還活著,他也要留下她。
上官淺拭了淚,向外走了幾步,她還掩在黑暗裏,與站在月光下的宮遠徵無聲對望。
她騙不了自己,她早已心動,並期盼著他的真心和長久,在不確定他是否真心和能否長相守的情況下才想著要離開。
而今,她信他的真心,卻依然不知道能不能長相守。
可,為何要將自己困在將來都不確定的事情上呢。
難道不該珍惜現在嗎?
認命的轉身,依然將自己掩在黑暗裏,避開宮門巡邏侍衛,回到“困”了她近兩年的徵宮偏院。
與其說困,不如說是庇護所。
雖然沒有她想要的自由,但確實舒心自在。
看上官淺轉身,宮遠徵心裏竟突然輕鬆許多,在她轉身那一刻,他心裏已經原諒了她今夜的試圖逃離。
其實,他真的很好哄。
上官淺要避開巡邏侍衛,而宮遠徵不需要,所以,上官淺才進屋子,宮遠徵已經進了偏院。
他快速進屋,心裏原諒了,但還是憤然。
明明十分生氣,嘴角卻掛著笑,一步一步逼近上官淺,咬牙道:“你穿成這樣做什麼?你想去哪?你為什麼要騙我?……”
一聲聲質問,語氣裏都是壓迫感。
上官淺連連後退,心裏也不好受,她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其實這些問題的答案,宮遠徵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上官淺,孤山逐螢,這麼久了,我就不信你會不明白我的心意,你就不能為我留下來嗎?”說到最後,語氣裏已經是滿滿的祈求,眼裏也充滿了渴望。
上官淺已避無可避,被宮遠徵逼到牆邊。
無需多餘的話語,他已經對她表達了他的滿心愛意。
絲絲縷縷的疼夾雜著甜,是她的期盼,也是她的枷鎖。
“宮遠徵……”
尾音被堵在了口中,愛中帶怨,他發了狠,便有些不知輕重。
她水潤的雙眸,絕美的麵容……她整個人都在誘惑著他。
從牆邊到榻上,緊緊糾纏,不分你我。
意亂情迷之際,上官淺不知怎麼的,突然想起曾經與宮尚角的一幕幕,短暫的恢複了一絲理智。
“宮遠徵,你真的不介意我曾經是你哥的女人?”
氣息不足的軟糯聲音刺激著宮遠徵的神經。
他懊惱的抬頭,居高臨下與她對視,眼裏都是化不開的濃情。
惡狠狠道:“我介意,你過去的一切我都介意,可是,我可以說服自己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