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當初風光無限的安氏集團總經理安夏正,現在成了過街老鼠,哪裏都去不了,吃著平日裏最看不上眼的民工盒飯。
“我真沒想到你們這麼快就輸了。”安茉雅冷笑,不停按著遙控,幾乎每個電視台都在播報關於安氏倒閉的消息。連外文頻道都不例外。
頹廢地深陷在沙發裏,狠狠抽了一口煙:“你是來落井下石的?”
盤腿坐在單個的沙發上,揮開空氣中的煙霧,厭惡至極:“我才沒這個功夫,爺爺已經對外和你撇清關係了,現在你等於一無所有。”原以為安夏正至少可以和安禦然再相互牽製幾年,等到她部署成熟將他們鯨吞蠶食,沒想到太高估了安夏正的能力。
想起什麼,安夏正坐正:“你有這麼多人脈,前幾次也是你牽線的,還有那些周轉資金。快拿出來!”
“你真是傻子,”安茉雅吸了一口果汁,“從頭到尾都是爺爺這隻老狐狸在背後主導,你以為我這個十幾歲安家庶出的小丫頭能讓那些人物給麵子?直白的和你說了吧,去找楊穎,意大利部署一切的一切都是爺爺的指令,甚至以前幫你扛過秦集團的打擊也是爺爺不想這麼早結束你和安禦然之間的鬥爭才授意的。”
他一直以為自己有能力和安禦然鬥,一直認為若不是自己庶出機會不平等,一定會鬥得贏安禦然。
原來從頭至尾都是安禦然和老頭子的戰鬥,他不過是一個自娛自樂的小醜,所有人都知道他的位置,隻有他還在那裏賣笑認真。
現在鬥法結束了,老頭子迫不及待的把他像抹布一樣扔掉,狠狠的扔掉,一點情麵不留。
他不甘心!
“我一定要讓老頭子知道,我比安禦然強!我失去一切,我要讓安禦然十倍還回來!”
安茉雅嘴角含笑,鬥吧鬥吧,繼續鬥得你死我活,最後漁翁得利的贏家是她安茉雅。他們鬥得越凶,她這個看戲的就越開心,等到他們頭破血流兩敗俱傷,老頭子鞭長莫及,還不是甕中捉鱉手到擒來。
B市。
老房子都拆的差不多了,隻有那條據說是宋朝時留下來的拱橋經過數十次的翻修還屹立在那裏。
走的人也不多了,十幾步路外另外一座寬敞的新橋車來車往人頭攢動。相比較這座古橋,當初為了騎馬而特意設計的階梯間隔這會兒人走起來,一步嫌大,兩步嫌累。
橋上都是些乞討的算命的,真正來體會這座橋的已經不多了。
幾十年未曾走過這座記憶中的拱橋,秦錦弦格外認真,雖然身體不怎麼舒服,但還是自己實打實的一腳一腳走在橋上。
石板路,青苔麵兒。她終於在這座已經煥然一新的城市中找到了兒時回憶。
江南小鎮,山水圍城。
走罷這座記憶中的古橋,陳若晴驅車前往已經異地而建的小學。
百年老校如今已是換了新容顏,歐式建築,長廊迂回,綠化健全。
甚至同她腦海中的回憶都有不少詫異,更加別說是秦錦弦了。
隻有那棵一直跟隨著這座小學搬遷的百年老樹,直直屹立在校園花圃中,參天而立,帶著濃濃曆史塵埃。
十年樹木,百年樹人,這棵大樹看著這百年來的種種,默默見證著曆史。
樹不言,心已變。
學校放假,沒有什麼人,倒也隨了秦錦弦想要安靜的心。坐在花壇邊,望著這棵老樹:“我小學的時候,不喜歡上學。同學老是問我我爸爸呢?我總是裝肚子痛不願意上學。每次,我媽媽就會對我唱歌,讓我跟著她的歌跳舞。然後我就跟著跳。我這一跳常常忘記自己還在裝肚子疼。然後我媽媽就把我拎到學校了。”
那個時候,不上學就是幸福的。
心裏還是想念的,一直認為母親是愛自己的,雖然母親再婚之後就再也沒有和她聯係,可是小時候聽的歌,跳的舞,都記憶深刻。
“天涯呀海角,覓呀覓知音。小妹妹唱歌郎彈琴啊,郎呀咱們倆兒是一條心……”這首她小時候最流行的歌曲,不著調現在還有多少人記得。
那個調子,是她永遠不會忘記的天籟。
“家山呀北望,淚呀淚沾襟,小妹妹想郎直到今,郎呀患難之交恩愛深,哎呀哎哎呀郎呀,患難之交恩愛深……”輕輕跟著喝,這首歌當年她們家李巧英女士也是天天曲不離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