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十 回 搗敵巢火焚趙信城 掃狂虜勒石狼居胥
漠北。伊稚斜帶人巡視趙信城，城雖不大，但很整齊。
伊稚斜讚道：“建得不錯。秋天咱們去打漢朝的邊界郡縣，弄來的東西帶到這兒有吃有喝地過冬，這兒離漢界兩千多裏，漢軍就是插翅也難到這裏，一個冬天安安生生，無憂無慮了。”
趙信道：“隻是這個城還沒個名字，請大單於賜名。”
伊稚斜道：“是你帶人建的，就叫趙信城吧！”
“這怎麼行？大單於還是換個名字。”
“不用換！人人都知道城是你修的，叫趙信城蠻好！右穀蠡王！你派人知照左賢王，令他率軍攻打右北平，告訴他，我率軍攻打定襄，約定九月初同時進軍！”
右穀蠡王應：“遵命！”
匈奴兩路大軍出動，右北平守將李廣與左賢王在城外展開大戰。定襄城外，漢軍與伊稚斜的軍隊展開血戰。
驛馬奔馳，警報報至長安。
朝堂。武帝覽閱戰報，笑道：“這個伊稚斜，有點狗急跳牆的味道。來而不往非禮也！朕就給他點顏色看看！衛青，霍去病！”
衛青、霍去病兩人出班，道：“臣在！”
“朕派你們兩個去會會伊稚斜，這次要打狠點，要打得他痛！明白嗎？”
衛青道：“臣明白。”
“怎麼才能打得他痛？”
霍去病答：“掏他的老窩！”
武帝笑道：“對。朕聽說趙信給伊稚斜修了個趙信城，遠在幕北，以為漢軍不能至，這次，你們就給朕直搗幕北！”
衛青道：“我軍要深入幕北作戰，至少需要十五萬兵馬不可。”
武帝道：“不是十五萬，而是二十萬！衛青率五萬騎兵，霍去病也率五萬騎兵，朕再征集十萬步兵跟隨，一定要打他個落花流水。你們立即調集軍隊，準備出發！”
衛青、霍去病齊應：“臣遵旨！”
兩軍直出，浩浩蕩蕩。在邊境，衛青與霍去病分兵。
衛青道：“去病，我出定襄，你出代郡，如果能協同作戰最好不過，如果聯絡不上，咱們各自為戰，幕北見！”
霍去病答：“幕北見！”
衛青到了定襄。
大將軍帳內，衛青正與眾將會商軍事。
公孫敖報告：“大將軍，探馬探得，匈奴大單於伊稚斜聽說我軍到達，已將主力撤至五百裏外，方位還弄不準確。”
衛青下令：“那就分兵搜索前進。李廣將軍與趙食其將軍出東道，公孫賀將軍出西道，曹襄將軍殿後，公孫敖與我走中路。明日出發！”
李廣道：“大將軍，李廣原來是前將軍，怎麼讓我出東道？我願意打先鋒，先單於一步死！”
衛青道：“老將軍年紀大了，皇上臨行時特別關照，不要讓老將軍輕臨險地，前鋒還是讓年輕點的幹吧。”
李廣還是爭：“李廣自束發以來就在邊庭上與匈奴作戰，大小戰役經曆了七十多次，這次應該有個也結了。一個軍人，上戰場不臨險地，還叫什麼軍人！老夫不要皇上關照。”
衛青再三勸阻，道：“皇上臨行時托付再三，說這次無論如何也要讓老將軍平安回來，隻要不出大錯，就封侯，老將軍還是不當前鋒的好。”
李廣不滿，道：“這是什麼話！李廣為國家打了一輩子仗，難道是為了封侯嗎？大將軍，你可曾記得，那年你到霸陵去看我，咱們喝完酒我送你走時曾說過，我這把老骨頭，要死在疆場才痛快！現在是時候了！”
衛青搖頭道：“老將軍今日所言，皆是不祥之語，更不能當前鋒了！”
李廣道：“不祥就不祥。疆場本是生死場，從不諱言生死，大將軍就答應我吧！”
衛青道：“老將軍！軍令如山，你就執行命令吧！”
李廣氣洶洶，不揖而出。
衛青吩咐趙食其，道：“你和李廣一路，照顧好老將軍。”
趙食其應：“遵命！”
衛青和公孫敖率主力北進。前哨報告：“大將軍，正前方三十裏，是匈奴大部隊。”
衛青大喜，道：“謝天謝地，我們行軍五天了，終於遇到了敵人，迅速前進！”
騎兵、步兵加快行軍速度。
伊稚斜在正前方嚴陣以待。前哨來報：“啟稟大單於，漢軍馬上就到了！”
伊稚斜大喜，道：“好！到底等來了！漢軍千裏求戰，已是疲憊不堪，咱們以逸待勞，等他來送死！”
兩軍已遙遙可見。衛青下令：“結陣！”
步兵立即用武剛車互相聯結，霎時布成了一個環狀大陣，在草原上宛如突然出現了一個堡壘。
衛青下令：“將‘黃虎’放起來！”
一隻碩大無比的虎形風箏升了起來。伊稚斜的騎兵衝來，在一箭之地站住。伊稚斜疑惑地看著環形車陣和虎形風箏這兩個新奇的東西。
漢軍的步兵在武剛車的掩護下，在車廂板後彎弓瞄準匈奴部隊。
衛青下令：“公孫敖！你率一千騎兵出陣衝它一家夥，不得戀戰，引誘它來攻，聽到鑼聲就撤回來。”
公孫敖道：“是！”正對著匈奴一麵的武剛車拆出一道道出擊孔道，公孫敖率騎兵衝出，一千名勇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匈奴發起突襲，匈奴兵大亂。
伊稚斜大聲喝道：“給我頂住！”伊稚斜組織反擊，兩軍戰在一起。
衛青在武剛車陣中觀看戰鬥。隻不過少半個時辰，衛青便下令：“鳴金！”
武剛車陣中鑼聲大震，公孫敖率軍奔回，跑入陣中，武剛車又恢複嚴陣以待狀態。匈奴陣地上留下數百個死屍，伊稚斜大怒，吼道：“不過就是些破車車，給我踏它個稀巴爛！”
匈奴騎兵向武剛車陣發起進攻。漢軍步兵從護板後射箭，匈奴騎兵紛紛落馬。一些騎兵衝到車前，被車所攔，不得跨越，漢軍步兵從武剛車後衝出，用長矛與敵騎兵拚殺。匈奴騎兵用的都是刀，馬在車前又不能施展速度，漢軍步兵大得便宜。匈奴騎兵紛紛落馬，不得不敗退。
就在匈奴騎兵撤退時，武剛車陣又拆出孔道，公孫敖率騎兵從孔道衝出，追殺一程，一大批匈奴騎兵落馬。漢軍陣中又響起鑼聲，公孫敖回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