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一片空白,想說什麼,想懷疑什麼,一切都不重要了。
我失去掙紮的動力,也不再看他們。
握住我的手腕的力道在加強,寒冷酸澀的感覺集中在手腕處爆發,我不知道護士在對我做什麼,隻感覺自己變得很軟,軟的和麵條一樣,身體馬上就會化掉似的,手腕處因力道過大而幾乎斷裂掉。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被人下了套,很有可能還是高人動的手腳,如今我被困在這裏,被怎樣玩弄都不為過,我這條小命也就到此為止了嗎。
我好不甘心,就算被被當成玩樂的對象也好,我也想爭取到活下去的機會。
那些鬼停在原地,眼角微微彎曲,似乎在做笑的表情。我眨一下眼,那些鬼魂就如同一二三木頭人一樣,在我眨眼的一瞬間拉近我的距離,等我睜眼的時候,他們的距離我更近了一些。
數次眨眼,那些鬼魂已經貼緊我的身體,正麵的那個鬼魂盯著我,頭部貼在我的額頭上,我的視野裏隻有那慘白的牙齒,耳朵裏隻有心跳撲通撲通的快要蹦出來的聲音。
臉部突然傳來一股疼痛感,耳邊聽到“啪”的一聲,好像有人在扇我耳光。
“陳萬香,你醒過來。”
有人不知道在哪個方位和我說話,聲音傳到我的耳朵裏,也像是直接在我的腦海裏迴響。我被這毫無預料的聲音搞蒙了,想要看看周圍有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可這些鬼幾乎快要把我壓扁了,別說轉頭,就連動動眼皮都很費勁。再這樣下去我就要被生生壓死了。
“陳萬香,你醒過來!”
又是一巴掌排在我的臉上,我沒有看到巴掌是怎麼來的,但臉上確確實實就有疼痛的感覺,也能聽到巴掌的迴響。
這個人是在叫我嗎,可我不叫陳萬香啊,話再說回來,我不叫陳萬香,那為什麼這股聲音那麼明顯的針對我,甚至在我的腦海裏直接回蕩著他的話。說的好像我就叫陳萬香似的。
“陳萬香!你醒過來!”
說話的人氣勢越來越盛,一聲怒喝,震得我失去思考的能力,呆望著眼前的事物,我的表現和個傻子差不多。與此同時身子開始發飄,越來越輕,可我的手腕還被護士握著,一邊發票一邊被拉扯著,身子撕裂般的疼痛。最後我還是飄走了,隻不過手腕總感覺有種拉車的疼痛感。
就這麼持續了不知道多長時間,我的身體忽然重了一下,渾身上下一股強烈的壓迫感,我驚醒,心髒快要跳出胸口。
視野所見是蒼白的天花板,蒼白的陽光,以及蒼白的床單。雖然意識呆滯持續了很長時間,可意識清醒起來時,上一秒還在地下三層,下一秒就在另一個不知名的地方,這個變化讓我感到茫然,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我這是在哪兒啊?”
嘴裏還是冒出這句沒用的廢話來,我環顧四周,短暫的思考,沒等床邊的人回答我就已經明白自己在什麼地方了。
我在醫院裏。
床邊的陳念放下手中的東西,他的臉色不太好,看上去一夜未睡的樣子。老實講看到陳念我的心思很混亂,這家夥一出現準沒什麼好事,不過也總算明白自己肯定是脫離危險了。
明白自己脫離危險後,我首先看向自己的手,護士抓手的勁頭相當大,我得看看自己的手好沒好,好在自己的手沒什麼問題,隻不過我總感覺怪怪的,心裏懷疑護士沒那麼簡單會放跑自己。
能從那個地方逃出來真是莫大的運氣,另一方麵,高人不愧是高人,不僅把金主玩得團團轉,把我也差點害死,這家夥想來個毀屍滅跡啊。
“沒想到謝心安還這能把你叫回來,沒有她的幫助,別說是你能回來,我和李子青可能連你的魂魄被人拘走都不知道。”
“等一下,你說什麼,能細說嗎?”陳念簡單地一句話實際上資訊量頗大,謝心安也來過?
陳念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用很古怪的眼神看著我,他不說話,雙手環繞在胸前,眉頭微微皺起。我被他這麼盯著,心裏有種怪怪的感覺,明明我重獲新生,這家夥應該為我感到高興才對啊,怎麼用這種眼神打量我。
接下來的問題讓我哭笑不得,也無從辯解,陳念問道:“你怎麼在精神病院裏,還是在封閉病區,還穿著一身份工作服,還和一個護士牽著手在電梯裏睡覺,和我們分別後的這些天裏你到底都在幹嘛?”
這問題問得角度刁鑽,問得我啞口無言。
據陳念所說當天早上有員工準備坐電梯上班,結果看到電梯上麵的數字停在負三的位置上,一打開電梯還看到一名護士和清潔工暈倒在電梯裏的詭異場景,立馬就報了警。當天三個人被帶進救護車裏,幸好三個人都無大礙,至於為什麼是三個人,報警的那個人報完警還是撐不住嚇暈了,所以是三個人一同進醫院,報警的人估計也是個有強迫症的人,提前報警給自己做個準備再暈倒,估計事件過去之後這家夥能升職加薪,而我和護士導演的這場鬧劇……估計地下三層又得出現一個新傳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