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言奚走進羊圈後,看到的隻是草原狼殘留下來,血肉模糊的斷腿。
看到觸目驚心的斷腿,言奚倒抽了一口冷氣,果然所有動物中,隻有狼是最狠的,能親口咬掉自己的腿,可見其狠毒。
阿爸手上拿著獵槍,走到蕭岩鄞麵前說道:“這頭狼死了伴侶,如果逃出去沒有死掉,它會回來尋仇。得跟著血跡找出去,把它殺了。”狼和其他動物都不太一樣,他們的感情和拚死決絕的狠毒,是所有動物不能比及的。萬一回來報複,後果不堪設想。
“我跟你去。”擔心阿爸一個人出去有危險,蕭岩鄞也打算去。
臨走前,他把言奚推進房內,千叮嚀萬囑咐的讓她不要一個人出來亂跑。
言奚也點頭答應。
言奚裹著被子坐在床邊等大叔回來,淩晨一點的時候,院子的鐵門打開,阿爸和蕭岩鄞頂著寒風回來了。
進屋後的蕭岩鄞,懷裏似乎揣著一件東西,他小心翼翼走到言奚麵前,脫下身上穿的大衣,懷裏立刻露出了兩隻毛茸茸的小耳朵。
“咦?是什麼啊?”言奚眼睛好似電燈泡一樣亮了起來,伸手向大叔懷裏摸去,“哇,是小狼崽?”手下,毛茸茸的腦袋溫熱溫熱的,小狼崽顯然是出生沒幾天,閉著眼睛,瘦小的身子躺在大叔懷裏裝死。
“我跟著阿爸尋著血跡找,找到那頭狼的時候,那隻公狼知道自己活不了,母狼也死了,沒有狼會喂養小狼,所以……這頭公狼挨個咬死了自己的狼崽,我們去的時候,隻剩下這隻是活的了。你每天都閑日子無聊,我就把這隻狼崽帶回來給你養著。”蕭岩鄞把小狼崽拖送到言奚懷裏,擔心的說道,“可是,咱們沒有養狼的經驗,阿爸也沒有養過狼,雖然是帶回來了,但不一定養得活。要是這個狼崽死了,你可不許傷心。”
“咱們用心養,試試看吧。至於我會不會傷心……還沒到那個時候,我哪知道啊。”言奚揚起笑容,笑彎的兩隻眼睛如同初升的新月。
“就知道跟我耍嘴皮子,小心點你的左手,盡量用右手托著它。我去找點羊奶喂給它。”看著言奚笑的那副狡黠的模樣,他也嚴肅不起來了,眼中泛著掩飾不住的笑意提醒著她。
看她的小腦袋點頭如啄米,他放心的走了出去。
……
……
狼的幼崽,換人來養極不好存活的。
但是捱過了前兩周,等到狼崽睜開眼睛後,喂養起來就方便很多,狼崽已經熟悉了喂養人的氣味,聽到或是聞到主人的味道,就睡自己屁顛屁顛的跑去過,等著要吃食。
狼崽每天都跟在言奚腳後跟轉來轉去,言奚去哪裏,它就跟到哪。
好幾次,言奚差點一腳踩到它的小爪子。
狼崽不會像狗一樣卷翹起尾巴搖啊搖,狼的尾巴不會翹起,隻會直直的挺在後麵,興奮的搖擺時,顯得有些笨笨的,但卻十分可愛,招人喜歡。
養了狼崽的日子是有趣的、開心的、搞笑的!
比如,狼崽半個月大的時候,長的很壯實了。言奚決定該給狼崽起一個名字,但在名字的問題上和大叔出現了嚴重的分歧。
“叫……”言奚瞅了瞅腳下一身棕灰毛色的狼崽,道:“叫阿黃!”
“怎麼能叫這個名字?這是狗名字。”大叔蹙眉。
“那叫大黃,或者黃黃?”趴在言奚腳邊的狼崽立馬站了起來,張開一口尖牙毫不客氣的咬在她的腳麵上,表示抗議。
“它是狼,應該起一個威風點的名字。”
“那就叫大王!”這個夠威風了吧。
“……”大叔頓時一臉黑線。
“太俗了是吧?”言奚眼眸一轉,興奮的想到,“叫‘王子’,這個名字多雅致啊!”而且很貴氣,一聽名字就知道肯定是貴族出身。
大叔的臉更黑了,幹脆開口:“狼就該有狼的威風。叫破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