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十個女人夠了’?
言奚聽的一頭霧水,趕忙站起身環顧四周,尋找著麗麗姐的身影。
麵前人影重重,房間奢華的讓她炫目。
包房裏,四壁做的金碧輝煌,牆壁上鑲嵌的藝術玻璃被歐式的鐵藝釘在牆麵上,玻璃反射著吊頂板內嵌入的吸頂式壁燈的紫紅光芒,屋子內煙霧燎讓,彌漫著沉淪放縱的味道。
地板上鋪的是純正的波斯手工地毯,手工精製,花紋細膩,高密度防燃,即便是煙頭掉在地毯上都不會燙壞地毯。
包房的最裏麵是手工鍛造的法式宮廷的布藝沙發,沙發上坐著一個穿著一身灰色休閑衣的男人,男人的雙腳放肆的搭在麵前的黑色玻璃茶幾上,一頭棕黃的短發,吹的蓬鬆有型。男人手上玩轉著一柄純鋼鍛造的黑色蝴蝶dao,蝴蝶dao在美國是盡人皆知的刀(和諧)具,刀柄可以如蝶翼一樣自由展開,露出刀刃,也可以輕鬆合上,放置在衣兜內,刀型簡便輕快,不需要刀鞘這種負累的東西,是黑社會青年的最愛之一。
男人一邊轉著手中的蝴蝶dao,一邊心不在焉的用另一手給自己的高腳杯中倒酒。此時,他的身子是前傾的,言奚所在的位置剛好能看見他臉部線條異常堅硬的側臉,從臉側來看,他的下頜骨寬深結實,臉型棱角分明,深邃的臉部輪廓是歐美人臉型獨有的立體。
因為是歐美人,手臂很白淨,他幹淨修長的手指輕輕捏著高腳杯,將杯中的紅酒遞到唇邊,輕嗅著紅酒的芳香。
整套動作,行雲流水,舉手投足見卻氣質不俗,應該是家世背景極好,受過高等的修養教育。
言奚的視線一轉,從男人身上移開,往下一轉就看到了站在男人茶幾右側的麗麗姐。麗麗姐身後躲著一群方才被強行拽進來的女人,那些女人穿的低胸短裙,打扮的花枝招展,而此刻卻像是落水的母雞一樣站在麗麗姐身後瑟瑟發抖。
房間裏鴉雀無聲,坐在沙發上的男人還在優雅的品酒,門口又有保鏢把守,一時間言奚也出不去了。
看到麗麗姐在哪,言奚擠上前去想問個究竟。盡管心底隱約知道這不是什麼好事,但還是要弄清楚。她走到麗麗姐身旁,壓低聲音喊著:“麗麗姐?”
“言奚?”麗麗姐這才注意到她,畢竟包房內的頂燈沒有全部打開,光線還是有些昏暗。見到言奚後,麗麗姐氣的隻差跺腳了,“你個死丫頭啊,你怎麼也給進來了?”
“我隻是路過,就被人拽進來了。”這能怪她麼,她隻是個打醬油的,還沒弄清楚東南西北呢,就被身後壞心眼的女人扔進了這間包房。
“那你趕緊出去,這裏沒你的事。”麗麗姐扣住她的手腕,就把她往門口帶。還沒走兩步,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就陰陽怪氣的發話了。
“人都進來了,還想走?”不標準的中文發音幽幽響起,陰冷的聲調內是隨時都能被點燃的怒火。
“艾倫少爺,這個丫頭不是這裏的小姐,她隻是個端盤子的侍者,不小心給走錯門了。我把她送出去,再換一個漂亮些的帶進來。”麗麗姐忙轉過身,笑眯眯的彎起眼睛說道。
“我剛才說什麼話,你沒聽見麼?”被稱作艾倫少爺的男人鼻翼翕動,不耐煩的說道,“我說‘人夠了,剛好十個’,夠了還換什麼換。你們幾個清點一下人數,全部帶走!”後麵的話說到一半,就轉過頭對房門旁的兩名黑人保鏢吩咐。
保鏢馬上就走向聚攏在一起的人群,把所有女人分散來,清點著人數。
“艾倫少爺,您真的不能這樣,這人哪能說帶走就帶走,而且您帶走還不止一個,而是十個!”麗麗姐一直忍著火沒發作,臉上雖然還在強顏歡笑,可說話的聲音都低沉了幾分,話意裏就是不想放人,“我隻是這裏的領頭,並不是管事,您要把人帶走,得和這裏的管事說,他答應了,我別無二話。”
“管事的?那個叫什麼來著……好像是‘葉南’?你出去把他叫進來,我跟他說。”艾倫長相酷帥,藍鑽般晶瑩剔透的眼睛裏帶著玩世不恭的笑意,年紀不大,說話也盛氣淩人,衝著麗麗姐擺擺手,等著她叫管事的進來了。
麗麗姐維持著臉上的笑容:“好,您等著。”話音未落,人已經開門走了出去。
快的好像僅僅隻是過了一個轉身的功夫,麗麗姐人已經推開門走進來了,身後還跟著體型彪悍的南哥。
南哥走進包房,看到坐在沙發上的艾倫少爺後,馬上幾步迎了上去,少有的陪起笑臉,恭敬的招呼道;“艾倫少爺今日怎麼有雅興到這裏光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