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母隻是笑笑。
她與吳父成親的早,卻過了近四年才有的吳有德。
自然是疼愛的緊。
後來生了吳氏後,她又一連好幾年也未再有動靜。
對於吳有德這個家中獨子,自然便又要再多上兩分寵愛。
平日裏小到掃地,鋪床
大到下地栽秧。
一律不讓吳有德沾手。
這才將吳有德給寵壞了。
吳父在時,也曾多次說過妻子。
奈何吳母“愛子心切”。
總是聽不進去。
到後來,眼看吳有德也有十幾歲的年紀了。
卻愣是啥活都不會。
實在沒有辦法,吳父才托了多年不曾聯係的遠房表兄幫忙教個糊口的手藝。
吳母認為兒子之所以變成現在這樣“四肢不勤,五穀不分的”。
自己也有責任,於是更加存了幾分愧疚之心。
想著盡可能的為吳有德多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盡管後來又發生了吳有德將吳父活活氣死這事。
吳母心中雖也有氣,可事已至此,別無他法。
也就盡可能忘記這事,仍舊改變不了她對吳有德的溺愛。
三人就這樣過上了近月餘。
一日,村裏的吳有真從鎮上回來。
卸了牛車後,便急匆匆趕到吳氏家裏。
對著正在準備晌午飯的母女二人說:“四嬸子,有德在鎮上跟人賭錢賭輸了,對方要將燕子拿了去抵債呢!”
他們都是吳家本家的,這吳有真稱呼吳母也是按照族裏的排行。
吳母頓時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嚇的呆了。
端著淘洗了一半的高粱米愣愣的站在那裏。
吳氏也被嚇傻了,上前拉著吳有真的袖子,一個勁兒的問他是聽誰說的。
吳有真“嗨”了一聲才道:“我舅兄是在那賭坊做跑堂的,他在那裏經常看到有德兄弟!對他有點印象。”
“今天我去鎮上買肉,剛好順帶去看他。”
其實他是背著自己老娘給丈人家送禮去了。
“我舅兄就問我,咱們村有個叫吳有德的是不是有個妹子。”
“我就問他是咋知道的,燕子是有德妹子,也是我本家的妹子!”
“他這才悄悄與我說了。”
“有德兄弟今日在賭坊裏連著幾場輸了整整三十兩的銀子!”
“賭坊的人見他拿不出錢,就要剁了他的手來抵債!”
“有德兄弟迫於無奈之下,隻好說他家還有個年方十七,待字閨中的妹妹,要將燕子賣給他們抵債!”
一旁的吳氏聽了這話氣的“呸”了一聲道:好個“迫於無奈!”
“真是我的嫡親哥哥!”
吳母也被吳有真的這一番敘述氣的眼前發黑。
強自穩住心神,對吳有真道:“有真呐,謝謝你來告訴嬸子這事!”
“還請你一定要保密,不能給旁人知道了!”
吳有真自是不會告訴旁人。
他舅兄也是出於好心才將這事偷偷說與自己知道的。
要是被旁知道他泄了密,那這賭場跑堂的飯碗可就要丟了!
母女二人送走了前來報信的吳有真。
吳氏便想到鎮上找她哥哥算賬。
卻被吳母給攔了下來。
吳氏不滿的大叫“娘!他都要把我給賣了!到了現在您還要護著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