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母見著許久未見的獨子自然是又念,又恨。
抓著吳有德的胳膊捶了好幾下,眼淚順著臉頰止不住的往下淌。
嘴裏罵著:“你這個孽障!你這個孽障!”
漸漸的泣不成聲。
吳有德此時已從村裏人口中知道父親不在了。
隻任他母親打罵,也不躲閃。
吳氏忙上前將她娘拉開。
她雖然心裏也惱恨兄長氣死了父親,卻也是真心想念他的。
因此見了老母打他,便有些於心不忍。
吳母又哭了好半天,才慢慢平複下來。
擦了擦眼淚,問吳有德這幾年都去哪了。
吳有德眼神躲閃,隻說與他結交的兩個朋友去“南方”跑生意了。
至於具體去了南方哪個省份,什麼地方。
他卻是隻字未提。
吳母見問不出個所以然,隻得作罷。
吳氏是個沒心眼兒的。
與吳有德說了半天自他離家後,家裏發生的種種。
父親如何突然離世。
母女二人第一次嚐試自己下地犁田。
如何找牙人佃了田地的事情。
樁樁件件,事無巨細。
待她羞答答的說起自己已快要與隔壁村的王家大郎下小定時。
沒有留意到坐在她對麵的兄長眼睛突然閃了閃。
兄妹二人對坐聊了半天的家常往事。
主要是吳氏在說,吳有德隻偶爾應答上兩句。
等吳母做好了飯菜端進堂屋,吳氏早已說的口唇起了白沫子。
看母親做好了飯菜,她這才停下敘說。
對麵的吳有德終於鬆了一口氣。
聽她嘮叨這半天,早就煩了。
卻又不好出言打斷。
三人一起吃了飯。
吳母幫兒子把以前的屋子又收拾了出來。
各自都洗漱,歇下了。
第二日一大早,吳有德便對母女二人說他與友人約好了,今天去鎮上吃酒。
便也沒在家吃早飯,匆匆往鎮上去了。
等他回到家時,已是第二天下午。
滿身酒氣,歪歪斜斜的往自己房裏走去。
嘴裏不時還發出兩聲笑。
吳母上前喊他,他也不搭理。
沒辦法,吳母隻能去攙著他,把他送回房裏。
又忙前忙後的給他煮了醒酒湯。
拿了熱巾子給他擦了手臉。
這才幫其蓋了被子,出了房間。
第二天早上起來。
吳母想著兒子醉酒睡了一夜,還沒吃飯。
特意舀了一瓢細白麵,打上三個雞蛋。
做了小半鍋的雞蛋疙瘩湯。
等做好後,盛了兩碗放在堂屋飯桌上麵晾著。
又去吳有德房門口喊他起來吃飯。
拍了半天門吳有德這才起來。
捂著腦袋開了門後,見了站在門口的吳母。
就說;“幫我端進來,放在床頭櫃上!”
步履蹣跚的又回去躺下了。
吳母搖了搖頭,把雞蛋疙瘩湯給他送到了床頭櫃上麵。
自己去堂屋和女兒一起吃飯了。
吳氏見母親去叫兄長過來吃飯,結果卻又是給他送到房間的。
就撇了撇嘴道:“咋還跟以前一樣!”
又對著母親抱怨:“娘,你別老這麼慣著他,他也不是小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