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藍的天空,明媚的陽光,一座古老的歐式莊園裏,到處飄散著薰衣草的芳香。
莊園的閣樓上,房間陰暗,原本應該透出光線的天窗被厚厚的鐵皮堵住,兩個弱小的身軀盡可能的躲在黑暗的角落。
閣樓的門被推開,房間有了一絲明亮。兩個躲在暗處的小孩一同看向門口,看到門口站立的男人,哥哥下意識的妹妹摟在懷裏。
門口正站在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一臉陰狠的笑容,手裏拿根皮鞭走了進來。
“好沒禮貌的小家夥,見到我為什麼不叫叔叔?”男人盯著黑暗裏的兩個孩子,陰狠的笑容一閃而過,“東裏雲,你這個做哥哥的不懂得尊敬長輩嗎?”
“壞蛋!是你派人暗殺了爸爸媽媽,你別想我叫你。”男孩沉不住氣,不經大腦思索就咆哮了出來,“我要告訴傲刹的所有人,是你殺死我父母的!”
“你說出去傲刹的人會相信嗎?他們都知道我是你爸生死與共的好兄弟!”男人不屑的笑著,手上的皮鞭狠狠地揮動起來,朝著兩個年幼的小孩打去。
一鞭,兩鞭,十鞭,皮鞭上已經沾染了鮮血。這種皮鞭是牛皮製成的,杆短鞭長,用熱水泡過之後的皮鞭抽起人來不傷筋骨,卻能打得人皮開肉裂。
女孩被男孩緊緊護在懷裏,皮鞭沒有一次打到女孩,卻全部落在了哥哥的身上。她能感覺到每一次鞭子落下哥哥的身體就跟著顫抖一次。
“月,不怕,哥哥保護著你!”男孩的後背鮮血淋漓,皮肉已經打爛。死死地抱住懷裏的妹妹,扯動了一下嘴角算是露出了一絲笑容。
“不要打我哥哥,不要打我哥哥”殷紅的鮮血衝擊著女孩的味覺和視覺,女孩一下哭了出來,“叔叔不要打我哥哥”
哭叫聲越來越淒厲,直到震得耳朵發疼東裏月才從夢境裏醒來,猛然間睜開雙眼望著漆黑的屋子。
“又是做夢!”東裏月從床上坐起來,全然沒了睡意。好像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她就已經噩夢不斷了。最厲害的時候還會嚇得整宿睡不著覺,坐在床上發呆。
在光線微弱的屋子裏,東裏月借著月光在枕頭下摸出了那把跟隨她多年的逆血,逆血是父親送給她的一把利刃,刀身纖薄輕巧,削鐵如泥,是把難得的好匕首。
東裏月低下頭,看著手中反射寒光的逆血,輕輕擦拭著刀身。在島的時候,在無數次的殊死搏鬥中多虧有了逆血才保住她的命。
島是一個秘密訓練殺手和情報牛郎的地方,被送過去的全是12歲以下的孩子,經過分組後會由教官來看管訓練。接受地獄式的訓練,每半年就會有一次野外生存訓練,每三個月就會舉行淘汰賽,隻有殺死對手才有活下去的資格。
東裏月還記得,她的教官曾經掐著她的脖子告訴她,隻有變成野獸殘食同類才有活下去的機會。從那以後,東裏月將這句話信奉到底,並成功的活著離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還在低頭擦拭逆血的東裏月突然警覺的抬起頭,迅速穿上鞋翻身下床,拿著逆血躲在了門的後麵。
空氣裏有人血的味道,6年的殘酷訓練讓東裏月對血有著特殊的感覺,聞到血的味道會莫名的興奮。可是現在她感覺到的是危險在靠近。
旅館出奇的安靜,但是空氣中血的味道卻在不斷加重。能殺人不出一點聲音的絕對是職業殺手,直覺告訴東裏月,旅館已經被包圍了,旅館裏的人多半非死即傷。
來得真快,不到一晚上的時間就把我找到了。東裏月抵著牆麵冷笑,透過門縫看到有不少人影在竄動。沒有在河的下遊找到我的屍體,所以就醒悟過來原路返回找到我的藏身之處,嗬嗬,很聰明啊。
有人影向屋子靠近,門鎖對他們來說根本沒用,不到三秒鍾門被打開,一個男人的身影竄了進來朝著床邊走去。
那人還沒有走到床邊躲在門後的東裏月以極快的速度衝到那人身後,一手捂住那人的嘴,另一手送上致命的一刀——逆血刺穿了那人的心髒後迅速被拔出,血的味道頓時加重!
東裏月將屍體藏到床下順著打開的門溜了出去,屋外的走廊上並沒有人,可是卻能聽到其他客房裏微弱的腳步聲。
看來每個房間都被搜查過了,隻要不是他們要找的人就會被清理掉。
東裏月暗歎了一口氣繼續在黑夜裏潛行,千葉,為了抓我你到底要殺多少人?不過你的做事手法頗得我的真傳,做事手法一樣的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