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始源(1 / 3)

出了門,城守營的正門外準備好了馬匹和人手,嶽霓樓翻身上馬,正要出發時,一道人影從城守營跑了出來,喘氣擋在麵前。

墨君燁仰著頭,憂心忡忡道:“霓樓,如果......如果真的有全城中毒的風險,那這次的事就大了,要傳訊通知仙督台嗎?”

嶽霓樓擰眉思考了一秒,目光掃過街道上稀稀落落的街燈:”暫時不用。優先清查城守營,所有人禁止出入。\"

“好。”墨君燁道:“你自己小心。”

嶽霓樓沒說話,噔的一聲揚起馬鞭,馬鳴嘶嘶,他猛勒馬韁,馬蹄高揚的刨向半空,然後急轉掉頭,離弦之箭一般奔向城門,朝著郊外的方向馳去,重錦跟他同乘一騎,方便指路,後麵緊跟著餘晟和四五個隨行修士。

解禁不過半月的七裏城門再次連夜上閂被關上。

這次是實實在在的封禁,兩扇銅門傳出“砰”的咬合聲響徹整條主街,路邊僅剩的幾個擺攤,來往的城民都還沒有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就被一批持劍的青衣修士驅趕著各自回家,一時間城中一片混亂。

與此同時,城守營內部戒嚴排查,閆赫易一聲令下,整個城守營的修士臉色劇變,彼此對視一眼後,最先被拿下就是跟隨在元崖身邊的那些修士,然後是近期有過接觸的,按照不同程度全部被關了起來。

墨君燁則連夜召集了此次同行的醫藥穀醫修來到城守營,開始逐一排查。

閆赫易無話可說,示意墨君燁自便,然後快速回到前廳安排其他事宜。路過正門前,看見駐守在門口的青衣修士,嘴角不受控的抽了抽,但此事理虧在城守營,他臉色縱使十分難看,還是隱忍了下來。

倒是跟著旁邊的閆承忍不住叫喚起來:“師父,他們......什麼意思啊?!”

閆赫易冷著臉沒說話,轉身折進正廳。

閆承卻年輕氣盛忍不了,跟在他師父身後不滿抱怨道:“事情還沒有查清楚呢,怎麼就把我們也當犯人看管起來了?!”

“還有城門,說封就封,十一琅嬛憑什麼呀!”

“不憑什麼。\"閆赫易坐下來,眉頭死死擰著,目光嚴肅道:“但他南淵令主的名頭擺在那兒,如果妖毒真的全麵爆發了,他就是要屠城你也說不得什麼!”

閆承被“屠城”兩個字唬住了,張了張口,好半天才找回話音,悻悻道:“師父,你嚇我的吧。”

閆赫易沒搭理他,嘴唇一條繃直的線。

閆承還是第一次見他師父臉色這麼凝重,眼底一片黑青,大抵是真的被這次的突發事情刺激到了,眉目間隱隱掛著呼之欲出的戾氣。

過了一會兒,他又忍不住問:“師父,這次的事不會真的是元崖掌司做的吧,他為什麼啊?”

探路隊的人同樣在問為什麼?

相較城守營上下挨個被禁足檢查,他們和那些一直被關在地牢裏的囚犯反而成了最鬆懈放鬆的一批,得到從輕處置,都沒有人監管,隻是被推進廢棄的柴屋鎖起來就草草了事。

聽著外麵連續不斷的腳步聲,有人按耐不住的問:“寬老板,我聽他們的意思是不是說這次的妖毒事件是城守營自己的人弄出來的,那咱們,咱們不會是要死了吧?\"

寬老板坐在灰撲撲的板凳上,繃著臉沒說話。

他一不吭聲,有人就更慌了,也顧不上什麼伸手去扒他的手臂:“別啊,我.....我感覺自己好好的,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啊!”

其他人跟著附和:“我也是!我也沒有!”

寬老板被吵得煩躁,甩開胳膊:“再大聲點,把外麵的人都吵進來。”

幾個人又連忙噤聲了。

寬老板揉了把臉,隔了一會兒,才又道:“就算真出現了妖傀暴亂,也有仙門的人擋在前麵,他們會出有辦法解決的,現在先老老實實呆著,別自找麻煩。\"

眾人聽著覺得有理,瑟縮著抱住自己。

隨即,就又聽寬老板道:“咱們還有人在外頭,別自亂了陣腳!”

他這一提,有人跟著想起來了,“對啊,重錦還在外麵呢。”

“對對對,”旁邊人跟著附和:“而且他看起來像是跟那位南淵令主關係很好的樣子。”

寬老板朝那人看了一眼,剛要說什麼,就聽另一個人又接話道:“我也發現了,我剛剛看到他身上的衣服,好像不是他自己的,從來沒見他穿過。”

“剛才走的時候那個南淵令主還把他也叫上了。”

“那肯定沒事了,大家都是一隊的,他肯定不會不管咱們!“

一群人像是找到了寄托似的你一言我一語,於是,重錦在什麼都不沒幹的情況下,背負了探路隊一整隊人的命。彼時他正帶著嶽霓樓他們走過一條通往三裏石窟的斷岩層上,他低頭將腳下一塊晃動的岩石踩實,讓嶽霓樓站了過來。

雖然是捷徑,從七裏城過來也好了半個多時辰,遠處天色已經青白發亮。

餘晟及三個青衣修士跟在後麵,眼睛往周圍溜溜的轉,有點意想不到的感歎:”辛虧這裏還有這麼一條路,省了不少時間。“

其他人認同的點了點頭,道:”我以前總覺得探路沒什麼用。“

說著,有點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重錦。

重錦沒理他們,目光徑直望向遠處,穿過層層疊疊的山體樹障,抬手指了一個方向給嶽霓樓看:”那邊。“

嶽霓樓抬頭看過去。

視線落在一塊人工打磨的石壁門牆上,門牆兩邊立了閆氏旗幟,標記歸屬,正前方鋪了石階,做了石門,按照正常布局的方式附近應該是有人看守在側的,但這裏卻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