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君燁：“有勞了。”
閔嘯忝：“客氣，青藤苑歸屬機要重點，若有任何異常可隨時傳訊回仙督台。”
“這是自然。”
重錦凝目，聽著他們的對話。
幾句話下來，閔嘯添臉上較之先前好了些，但情緒依舊不高，說完就準備走，等目光留意到旁邊的重錦時，又頓了下，朝他多看了一眼。
墨君燁注意到閔嘯添的視線，未免不必要的麻煩，正欲開口介紹，就聽閔嘯添竟然主動先開口道：“你身手不錯。”
聽得墨君燁微微一愣。
重錦也愣了下，猜想閔嘯添是指自己先前在仙督台出手對付木氏來使的那一下，有點不知道怎麼回答的看了他一眼。
閔嘯添也沒等他回答，說完後就自顧自的走了。
仙督台出了這麼大的事，不止嶽霓樓，他身為仙督台掌司同樣很忙。
等人走後，墨君燁疑惑的問重錦：“你們認識啊？”
重錦搖頭：”隻見過兩次。“
墨君燁看著他，笑道：“閔嘯添這人素來心高氣傲，我還沒見他對哪個幾麵之緣的人給過好臉色過。”
重錦抿了抿唇，沒接這話。
青藤苑裏人來人往，尤其是井樓的方向，明顯感覺巡邏的人手增加了不少，空氣中莫名的多了絲山雨欲來的忐忑和緊張。
“嶽霓樓被仙督叫去了，一時半會兒肯定走不了。”墨君燁看向重錦：“你今天先回去吧，別等他了。”
重錦擰了下眉。
雖然嶽霓樓也讓他回去，但今天看到的楚瑜嬰寧讓他感覺非常的不好，他還沒找到跟嶽霓樓說話的機會，嶽霓樓如果從仙督台下來，第一時間肯定會來這裏。
“好吧。”墨君燁像是看出他的心思，輕聲道：“那你跟我去藥園等他吧。”
重錦抬頭，立即道：“好。”
墨君燁：“......”
在藥園重錦幫著整理了幾個時辰的草藥，又跟墨君燁一起用了晚飯，嶽霓樓那邊始終沒有動靜。
墨君燁也心事重重的，晚飯的時候還讓小廝拿了瓶酒攛掇重錦陪他喝。
“嚐嚐，這梨花釀可是好東西。”墨君燁一邊拿了個杯子放重錦麵前，一邊道：“嶽霓樓可喜歡了。”
重錦對這些沒興趣，原本想推開的手聽到嶽霓樓的名字時頓了下。
墨君燁樂了，給他滿上了，說他：“我是明白了，凡事得帶上嶽霓樓你才勉強能給出半個反應，你這樣不行啊，被拿捏的太死了。”
重錦沒覺得嶽霓樓拿捏了他，但也沒反駁。
墨君燁自顧喝了一口，他是真心煩，兩口酒下去情緒全上來了，說個沒停：“拿捏，都在拿捏啊，這一大攤子糟心事什麼時候是個頭.......”
重錦一隻手握著酒杯，沒出聲。
“十年前，我們遇上的第一批妖傀，是死人煉製的，隻是一群被哨令操作喝血食肉的活僵。” 墨君燁目視著前方，眼神中帶了一絲沉重。
他道：“但是這些年情況卻越變越壞，尤其是今年，中了妖毒短期內根本看不出狀況，有的看上去跟正常人甚至沒有任何區別。更像是個被激發暴虐性的瘋子，嗜血狂徒，靈敏度和破壞性更高，就像元崖。”
“元崖的妖化像是突然就完成了，甚至在妖化後還保留了一部分神誌，這是之前從來沒有過的，就算是當初的木氏長老堂還沒能做到這個程度。”
重錦不置可否，靜靜的聽他把話說完。
在他的記憶中，煉製妖傀，首先是植入妖獸妖丹，熬過了妖丹入體的排斥反應後，妖丹開始吞噬人的神誌，神誌徹底喪失後，即成妖傀。
因此，有很多煉品在妖丹入體之初就承受不住，暴體而亡，他則是意外的停留在第二階段的“排斥磨合期”，元崖這種突然妖化的個例他以前也從來沒見過。
“手段更高明了。”墨君燁撐著額頭，一副頭疼至極的樣子，又給自己倒了杯酒，歎了口氣，跟重錦的杯沿碰了下。
這回重錦沒拒絕，一杯酒悶下了肚，隔了幾秒才“嗯。”了一聲。
他一隻手垂搭在腿上，手裏拿著嶽霓樓給的那枚南淵令用指腹慢慢描繪上麵的紋路。
玉令上冰涼沉厚的觸覺，讓重錦想起嶽霓樓眉眼間怎麼也抹不去的陰霾。
重錦握著酒杯，喝進肚子裏的酒蒸騰起來，悶得人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