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末婉隨太子行至東宮,一路上都悶悶不樂。
太子蕭景珂自然也發現了這一點。
他帶溫末書房進坐下後,便開口道:“這麼不願見孤?”
沒等溫末婉開口,他又說,“正好,孤也不想見你。”
“嗯?”這句話直接砸得溫末婉很是意外,試探道:“殿下這是何意?”
莫非知曉我名節受損,不願演戲了?
太子暼了她一眼,神情有些倨傲,“字麵上的意思。”
這直接將溫末婉整不會了,她脫口而出:“殿下是說不喜歡我?”
太子嗤笑:“自然。”
溫末婉微愣,隨即反應過來直接出言怒懟。
“既然不喜,殿下之前為何放話說心悅我?”
“外麵可是盛傳,太子殿下對臣女一見鍾情,非我不娶。”
“莫非……這其中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算計?”
好你個蕭景珂,人人都以為你非我不娶。
陛下和太後這才默認我為未來的太子妃。
雖然溫末婉從不信,避她如蛇蠍的人,會心生愛慕。
但她父親作為手握三十萬士兵的常勝將軍,太子有此心思她也能理解。
對於皇室中人,除了幼時當伴讀一起長大的蕭景舟,其他人待她或多或少都有利用、拉攏的成分。
太子慵懶的靠在椅背上,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孤可從未說過傾心於你的話,那些都是空穴來風罷了。”
他眼裏流露出是毫不掩飾的嫌棄。
在其他人麵前,溫末婉或許還會稍稍裝一下溫婉賢淑。
可這裏隻有她和太子,且後者待她向來有股不明所以的敵意,溫末婉自然也不甘示弱。
她雙手環胸,神態高傲,“可殿下素來的舉止,卻恰恰佐證了這所謂的空穴來風。”
“也不知是殿下不願承認,還是有別的陰謀。”
對於她的冷嘲熱諷,太子如今直接不理會。
若是別人,他早就喚人拖下去杖責了。
偏偏溫末婉入了胞弟的眼,他說不得、也動不得。
別提多憋屈了。
太子沉著臉拿起案桌上的一封信件,猛的丟給她。
“這是有人讓孤轉交給你的。”
溫末婉腦海中立馬浮現出那抹紅色身影。
她利落的抓住半空中的信件,拆開一看,發現上麵都是一些人名。
猜測到這些人跟寨子山一事有關後,狐疑地看向太子。
“殿下讓我前來就隻為轉交給我這封信?”
言下之意就是,這點小事派人直接送去溫府不就得了。
太子本也是受人之托,他從少時第一次見到溫末婉就不怎麼喜歡她。
宮裏人人都稱讚溫如故之女,性格溫順、知書達理。
可蕭景珂卻不這麼覺得,在他眼裏溫末婉就是個兩麵派。
表麵上大家閨秀,背地裏一言不合就動手,活脫脫像個女流氓。
他對她的印象打小就不好。
聽見這話,太子眉頭一皺,幾次欲出言懟她。
又想起半時辰前在母後宮中,那人聽聞她被皇祖母傳喚入宮,眼巴巴找他幫忙的樣,忍了。
太子臉上露出幾許慍怒,冷聲解釋,“在如今的節骨眼上,孤特地從宮門處將接你來東宮,待會再親自送你出宮,對深陷流言的你來說,代表了什麼你心裏沒數?”
一向對自己寡言冷語且不露聲色的太子,今兒破天荒的說了這麼長一段話,還動了怒。
惹得溫末婉戲謔不已。
“沒想到咱們風光霽月,矜貴典雅的太子殿下竟然也會動怒,可不多見啊。”
“經此一事,臣女與殿下再無緣分,殿下可像兒時那般,將臣女當成透明人對待了。”
“自然。”太子神情很是冷淡,“畢竟孤自幼就瞧你不順眼。”
“彼此彼此。”
溫末婉以往獨自麵對太子時,就明確的感受到他不喜歡自己。
聽著如此直白地話,她內心並無太大波動。
畢竟,兩人互看不順眼都心知肚明。
太子不喜她,她也不喜太子。
“臣女告退。”話已說明,溫末婉拔腿就往外走。
太子雖不願,但答應了某人,還是起身跟在溫末婉身後,將她親自送至宮門口。
等他再返回東宮時,書房外多了抹紅色身影。
來人見他回來,立刻問道:“皇兄,她回去了?”
“你來晚了一步,剛上馬車。”太子徑直略過蕭景舟,走進書房。
蕭景舟跟在身後抱怨,“母後聽聞她入宮,硬生生將我留在鳳儀宮親自看著,就是不讓我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