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哪天哀家不在了,就他這性子怎能坐穩龍椅啊……”

這種話太後說得,旁人可說不得。

瑾心頓時繃緊脊背,眼裏滿是謹慎,隨後故意忽略後一句,板起臉不讚同的看向太後。

“呸呸呸,主子福澤綿延,定會長命百歲,可不興說這種胡話。”

太後被故意板著臉的瑾心逗笑,虛指了她一下。

“你呀,一把年紀了還盡說些哄哀家高興的話,哀家如今頭發都白咯……”

彼時的溫府聽聞宮裏又來人了,紛紛震驚不已。

就連見過許多風浪的溫老夫人都極為不解,脫口而出道:“又來作甚?”

在細思極恐下,溫老夫人的臉色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阮芫華瞧著母親神情,臉色白了兩分,“母親,我們該如何是好?”

溫老夫人見兒媳有些慌了,哪怕自己內心有種不好的猜測,麵上也表現得十分淡定。

她輕輕搭在阮芫華的手腕上,那雙飽經世事的眸子裏一片堅決。

“芫華,去將你父親留下的那塊東西拿出來。”

阮芫華頓時臉色大變,驚呼道:“母親,已經要動用那東西了嗎?”

一旁的溫末婉見素來聰慧的祖母與母親,完全亂了陣腳。

這會竟是連祖父拚死換來的免死金牌,都要拿出來了,心裏既覺感動又覺好笑。

她趕忙走到兩人麵前,解釋道:“祖母,阿娘莫慌,這次宮裏來人興許並非壞事。”

溫老夫人:“小婉兒知曉?”

溫末婉點頭,挽著溫老夫人的手臂開繼續說:“大概猜到了幾分。”

“雖說皇室尊嚴不可冒犯,但說到底這件事我也是受害者。”

“當天在善緣寺上香的人甚多,怎就偏偏隻我一人受了難?”

“太後一向多疑,她定會懷疑此事是有人在背後精心策劃的。”

溫老夫人和阮芫華一聽,頓覺有理。

阮芫華思索了幾息,開口道:“你幼時曾在太後宮裏住過一段日子,你出事也是打了太後的臉,她不會任由這件事繼續發酵下去。”

溫老夫人和阮芫華並不傻,方才隻是關心則亂。

這會反應過來了,急忙讓張束客客氣氣的去將來人請進來。

半個時辰後,大廳裏擺滿了各種禦賜金銀珠寶、綾羅綢緞。

溫府眾人一掃之前的陰霾,紛紛露出輕鬆的笑容。

溫老夫人:“太好了,有太後身旁的瑾心作證,小婉兒的清白看誰還搞質疑。”

“母親說的是。”阮芫華也滿臉笑意,“宮裏親自來人查看了阿婉的手臂上的守宮砂,這下應當無人敢置喙了。”

作為話題中心的溫末婉則在大廳裏左翻翻,右挑挑。

最後興致闌珊的說:“可惜了,好一些底部都有印記,隻能佩戴或擺放家中,不能拿去兌換銀錢,給爹爹補貼軍需。”

這話直接將溫老夫人和阮芫華逗得哈哈大笑。

大廳裏再次發出爽朗的笑聲。

溫老夫人畢竟年紀大了,沒一會就覺疲乏,先回去休息了。

一天之內發生了這麼多的事,阮芫華心疼女兒,便拉著溫末婉去到她的主院,母女兩人說會悄悄話。

然一回到主院,還沒等阮芫華好好寬慰一下女兒。

就見溫末婉將她屋內伺候的下人們都趕了出去。

末了還說道:“麥冬,你親自守在門口,切記不要讓任何人靠近。”

如此嚴謹,惹得阮芫華心下不安,她急忙拉著女兒詢問,“阿婉,可是宮中發生了大事?”

溫末婉搖頭,“非是宮裏發生的,而是我們府邸。”

“阿娘,接下來我說的話,你可能會覺得匪夷所思,但你一定要信我,事關溫府存亡,不能有任何閃失。”

阮芫華一聽,瞬間緊張起來。

她認真的點了點頭,語氣堅定,“阿娘信你。”

溫末婉湊近母親的耳畔,將自己能說的,一件件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至於那些暫時還不能讓母親知曉的,全被她隱了去。

“怎會是她?”阮芫華難以置信瞪大了雙眼,“阿婉你當真沒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