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賭坊
蕭景舟和溫末婉兩人並肩站在賭坊門口,前者眉頭微皺,後者眉開目笑。
溫末婉瞥見他微皺的眉頭,偷笑著率先一步走進賭坊。
蕭景舟見狀立馬拔腿跟了上去。
“大!大!大!老子全壓大……”
“小!聽我的這把絕對開小……”
兩人一進去,就見屋內人滿為患,熱鬧非凡,到處充斥著此起彼伏的下注聲。
溫末婉打眼一掃,沒瞧見那抹青色身影。
腳步一轉,熟門熟路的往樓梯口走去。
守在樓梯口的兩個彪悍大漢,見她走來不僅沒阻攔還齊齊退後些,好讓她上樓。
蕭景舟安靜地跟在她身後,黑眸不動聲色的掃了一圈。
一上二樓,溫末婉熟門熟路地帶著蕭景舟往最裏處走,兩人耳畔的吵鬧聲變得越來越小。
沒走一會,兩人就走到一間布置十分清雅的包廂房門口。
兩人相繼走進去,就瞧見周鬱懶散的趴在紅木如意紋方桌上。
周鬱聽見腳步聲,微微抬頭正欲吐槽溫末婉來得晚了些,卻在瞧見她身後的蕭景舟時,眼裏的戲謔馬上消散。
走在前麵的溫末婉瞧見周鬱神情,默默地在心裏歎了一聲。
這兩人倒是一如既往的互看不爽。
前世,兩人是在她死後才漸漸成為好友的。
在此之前,周鬱因周家被陛下封為皇商,明著暗裏被皇室搜刮了不少錢財。
這讓視財如命的他,對姓蕭的都深惡痛絕。
而蕭景舟則將周鬱當作假想敵。
他以為是因為周鬱,溫末婉才突然對他冷淡,所以對他一直抱著敵意。
兩人平日從不來往。
隻有在寨子山,得知溫末婉被土匪擄走時,兩人摒棄前嫌短暫的合作的一下。
溫末婉假裝沒瞧見周鬱神色,十分自然地坐在他對麵,端起桌上提前斟好了茶水,飲了一口。
“方才出門急,一時忘了將青蘿酒的秘方給你帶過來了,明兒派人送你府上。”
周鬱淡淡的應了一聲,“無妨,不急這一時。”
兩人說話間,緊隨溫末婉身後的蕭景舟,也自顧自的挨著她坐下。
周鬱斂下情緒,皮笑肉不笑道:“倒是許久未見你們一起來了,好像差不多有兩年了吧?”
周鬱特地在兩年那加重了語氣,意圖十分明顯。
蕭景舟心頭一梗,隨後揚起笑臉道:“阿婉喚我一起來的。”
這抹笑讓周鬱很不舒服。
好你個溫小末,明知我不喜歡他,還帶他過來故意氣我的吧?
周鬱臉上笑容盡斂,眼神略微不爽地掃向溫末婉。
溫末婉感受到他的不爽,警告似的瞪了他一眼。
幼稚鬼。
“行了,你們倆上次救我時不還好好的麼?怎的一回來就又恢複原樣了。”
溫末婉從懷中先後拿出兩個信封,拍在桌上。
“一封是太子給我的,一封是你派人送過去的,這兩封書信大致一樣,裏麵大部分是蕭暮的人。”
溫末婉撐著下巴,話鋒一轉,“隻是讓我有些疑惑的是,這兩封信裏都有幾人跟蕭暮毫無瓜葛,有沒有可能是你們底下的人查錯了?”
兩人一人拿起一封,立馬拆開查看。
卻在看完後,麵色齊齊正經起來。
蕭景舟率先放下信,眸色有些深邃的開口,“這份名單是皇兄命金吾衛收集的,不會有錯。”
周鬱也隨即解釋,“我這份是從暗閣買的,他們的消息也極少有誤。”
得到肯定的回答,溫末婉內心咯噔一下。
果然,她的第一猜測是對的。
還有第三方隱藏的勢力參雜其中。
溫末婉視線不自覺的飄向蕭景舟,卻又在察覺後迅速收回目光。
前世他暗查了許久,查到最後也隻有蕭暮一人參與其中,重生後為何會多出一股勢力?
此人又會是誰呢?
蕭景舟捕捉到溫末婉有些異樣的打量,假裝沒有察覺,眼神凝視窗外暗中思忖。
自寨子山一事後,阿婉的變化著實有些不對勁。
明明不久前她對我還十分冷淡,可回來後不但態度緩和了不少。
眼裏還總是包裹著一些別樣的感情。
阿婉在寨子山到底發生了什麼?
蕭景舟一下又一下地輕叩著桌麵,思緒卻越飛越遠。
周鬱在一旁靜靜地打量二人,眸光忽明忽暗。
三人一時無言,紛紛沉默了下來。
溫末婉沉思許久後,緩緩開口,“看來事情並沒有我所想的那樣簡單。”
“原本我已有計劃,可如今發現了另一股勢力,之前的計劃就不太合適了。”
周鬱點頭讚同,隨後若有所思的瞅了眼蕭景舟,“另外的勢力會不會與宮裏有關?”
蕭景舟叩向桌麵的手一頓,眼神飛快的掃了眼周鬱,又繼續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