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452年三月,拓跋餘即位,授任宗愛為大司馬、大將軍、太師、都督中外諸軍事,兼中秘書,封馮翊王。尊嫡母赫連氏為太後。
在這粉飾的太平下,波濤暗湧。
春江水暖鴨先知,宮女太監們比誰都更加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種詭秘的氣氛。最明顯的,就是值守後宮各處的羽林軍的增加。這些鮮衣怒馬的侍衛們麵容嚴肅,讓人無端端地覺得害怕。即使是飲綠這樣的宮人在從他們麵前走過時,也會不由自主地加快腳步。
赫連扇稚原本在埋頭寫字,聽見她進來,抬頭,見她麵色不豫,笑著問道:“怎麼了?”
飲綠將手裏的朱漆衣盒放下,沉著臉道:“自打新君即位後,這滿宮都是羽林軍了。您瞧瞧,這哪裏是值守,分明是看守犯人嘛。”
聞言,赫連扇稚的嘴角掛出一抹冷峻的笑:“做賊心虛,怎能不怕呢?”
飲綠走到她身邊,放低了聲音:“公主,他們可是一群狼,我們是在引狼入室啊。”
赫連扇稚看她一眼,繼續埋頭,將手裏的紙條折了起來,“你可見著人?”
“見著了。”飲綠低聲回道,“似乎新君對馮翊王頗為信任。”
“信任?”赫連扇稚冷笑,“怕是不得不信吧?”
聽到這話,飲綠也隻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便是沒有猜忌,我也能叫他們生出猜忌。更何況,他們本就不是一條心。”赫連扇稚提筆在紙上慢慢寫了幾個字,拿起來吹了吹,然後交給了飲綠,“你找個時間,把這個遞出去。”
飲綠不敢怠慢,接過來草草瀏覽了一下上麵的字。
趙高,閻樂。
她立即明白了,將紙條對折,收進了衣袖。“奴婢明白。”
赫連扇稚走到門口,望著外麵守衛的羽林軍,“我悉心籌謀了這麼多年,又怎可毀在他們手裏呢?”她的神情似乎變得柔和了些,“飲綠,我們就要成功了。”
不多時,宮內外便謠言四起,宗愛一介宦臣,卻身居高官要職。性格暴戾,肆意妄為,隻怕又會是一個趙高或閻樂了。
這些謠言,自然傳進了新帝拓跋餘的耳中。君臣之間的間隙與猜疑,日漸加深。到了八月末,拓跋餘更是多次斥責宗愛性情暴戾、妄為無端,欲削其官職。
九月,拓跋餘動身前往宗廟祭祀祖先。
驟雨時緊時緩,漸不可聞。
東宮。拓跋浚盤膝坐在暖榻上,正認真地擺弄著一盤棋。棋盤上,白子已經以不可阻擋之勢將黑子殺的所剩無幾,這一場較量的勝負似乎已經毫無懸念。
初九從門外快步走了進來,抱拳道:“殿下。”
拓跋浚將手裏的棋子在棋盤的邊沿上磕了磕,若有所思地看著棋盤。初九道:“正如殿下所料,隨行的小黃門多為宗愛的親信。”
拓跋浚這才開口問道:“隨行羽林軍由誰統領?”
“是劉尼大人。”
“駐守皇城的是誰?”
初九立即回道:“是掌握禁衛軍的源賀大人。”
“啪”地落下一子,拓跋浚的嘴角卷起一抹笑:“我贏了。”
初九抬頭望去,隻見棋盤上原本已無還手之力的白子竟在最後一刻扼住了黑子的命柄,反敗為勝。
------題外話------
唔,明天就上班了。
蘑菇要去感受自己最後的自由時光了,親們,以後就隻能一周一更了。【,謝謝大家!】
以下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