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畔隻是笑。
然後越來越多的人停下來指責風畔。
陳小妖哭了一會兒才聽到周圍有聲音,她小耳朵動了動,邊哭,邊從指縫裏偷看風畔。
風畔的一隻手已放在手腕上。
她心裏一驚,人也抖了下。
“好了不哭了。”同時卻有一隻大手蓋住她的頭頂,輕輕地拍了下,聲音很溫柔。
咦?她差點兒噎到,驚訝地看著笑得如暖風般的男人:“你,你……”
“乖,待會兒買冰糖葫蘆給你吃。”他伸手扶她起來。
“我,我……”陳小妖向後退了幾步,但想到有吃的,又往前移了一步,狐疑地說道,“你說的是真的?”
“真的。”
“不用那破石頭燙我?”
“不用。”
“買冰糖葫蘆?”
“嗯。”他拉過她的手,“走了,小妖兒。”
陳小妖有些暈乎乎的,這個男人怎麼突然轉性了?買冰糖葫蘆給她?好啊!她早忘了剛才那檔子事,快樂地跟著走了。
結果——
“嗚嗚……”陳小妖看著風畔留給她的最後一顆冰糖葫蘆,這顆已經蛀掉了啦。
她吞了吞口水,充滿怨氣地瞪了眼風畔,然後張開嘴,一口將那顆蛀掉的冰糖葫蘆吃掉。
她好可憐,她邊嚼邊想。“小姐說不見客,你們還是走吧。”朱府的管家麵無表情地把風畔和陳小妖攔在門外。
“我們和她父親認識啊。”陳小妖在旁邊叫。
“老爺生前從未出過遠門,沒有你們這樣的朋友。”管家客氣地說。
“啊?”陳小妖眼睛瞪得老大,上次不就是因為風畔說認識這家的老爺才讓住進去的嗎?這回又說不認識了?
怪不得師傅說人是最奸詐的動物,比山裏的狐妖還奸詐。
“呸!呸!”她朝地上呸了兩口,覺得很解氣。
兩人被拒之門外,風畔卻並不在意,等管家關上門後,抬眼望了下圍牆內透著寒意的朱府,回頭對陳小妖道:“看來今日得住隔壁的窯子。”
又去?
“不,不去。”陳小妖摸著額頭上的包,拚命地搖頭,“那裏有妖怪,會,會咬人。”
“別忘了你也是妖,小妖兒。”風畔拎起她就往旁邊的窯子走。
陳小妖幾乎是被拖著走,雙手雙腳張牙舞爪的卻使不上勁兒,隻顧叫著:“我不去,不去啦……”
最後還是被拖去了窯子。
風畔又給了老鴇一錠金子,老鴇笑得跟母雞似的,一路“咯咯咯”地把風畔和陳小妖帶到最好的房間,然後趁陳小妖好奇地四處看時,湊近風畔道:“要什麼樣的姑娘啊?胖的瘦的,有才有色的隨你挑。”
風畔笑笑,拉過陳小妖,道:“我有她就夠戧了,再來一個可吃不消。”
老鴇一直狐疑這兩人是什麼關係,是姘頭吧?看陳小妖長得瘦瘦小小的,雖然有點兒姿色卻哪裏比得上這裏的姑娘有風韻。是夫妻吧?夫妻怎麼會一起到這種地方,真是夠怪的。但最近這裏不太平,生意也不好做,隻要有錢賺,管他們是什麼關係呢。
於是她很識實務地關上門往外走:“我去替你們準備好酒好菜。”
結果一桌的雞鴨魚肉,比那天在朱仙妮家吃得還好,陳小妖眼都直了,從今兒早上到現在她除了吃了顆已經蛀掉的冰糖葫蘆還沒吃過其他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