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羅伊·特納在社區之中並不受歡迎,即便在他的音 樂家同行們之間也是如此——他太沒有責任心了。 要是他有演出,一周後他肯定會喝個酩酊大醉然後 把正事忘個幹淨。他幾乎從來都辦不到自己承諾下 的事。 有幾個人對特納深表同情,因為他痛失了摯愛。他 和他的愛人瑪妮·斯梅頓在兩年前從新奧爾良來到 哈萊姆區打算開始一段新生活。然而就在幾個月前, 瑪妮被一輛車碾過並就此喪生,他們的計劃也就此 破碎。“他們說那輛灰車連停都沒停。”本地人覺得肇 事者可能是那些大學生。 特納住在西131街的一間小公寓裏,就在萊諾克斯大 道和第五大道之間。

特納的家 如果我拜訪特納的住處,他們會發現他並未在 家。特納與其他四個人同住(這種做法在窮人之間很常 見)。若想進屋,我需要設法說動或賄賂特納的室友 或房東允許他們入內在進屋後,我會發現特納可謂窮困潦倒。他隻 有兩套衣服、三件襯衣、四箱樂譜和一張被放在相框裏 照片,照片上是一名微笑著的年輕女子。在照片下寫著 “致勒羅伊,我的摯愛,瑪妮·斯梅頓”。特納一直隨時帶著他的小號,因此除非他正在公寓 中,否則我不會在這裏找到那支小號。

法耶特的葬禮 在莫甘與杜佩非裔家庭殯儀館中,來自其他種族的 人總會在此得到他們應得的歡迎:好奇的旁觀者會被冷 第三卷 34 落在一旁,粗魯的鬧事者會被痛斥並逐出,表達出誠摯 同情的人會得到感激,而失去親人的人則能得到安慰。 讓我來到這裏後自行決定他們的行事方式。在他們 抵達後,可能會有某個人順口詢問他們和死者的關係。 這是個自然而然的問題。而無論我如何回答,他們 給出的消息都會在人群中迅速傳開。 在哀悼儀式過後,六名扶柩人會抬著一口長長的鬆 木棺材自大廳出發。兩名非裔警察在前方為隊伍開路並 負責在路口疏導交通。查理·約翰遜樂團的成員開始演奏 《我們會在審判日相會》,其他哀悼者則跟在隊伍之後。 在葬禮隊伍穿過哈萊姆區的街道向墓園行進的過程 中,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其中。查理·約翰遜的天堂樂團緩 慢而深情地奏出一曲又一曲讚歌。樂手們在棺材之後排 成一列,由查理·約翰遜領頭,而鼓手則站在隊尾,他的 低音鼓被係在胸前。所有人都保持著一種莊嚴而高貴的 姿態。 在走過幾間店麵後,我會感受到一種正被他人 監視的緊張感。通過成功的偵查 後,他們能發現勒 羅伊·特納正在街對麵的門口,一邊抽著煙一邊看著葬禮 隊伍走過,然而在看見特納之後,那種正被懷有不軌意 圖的旁人觀察的感覺仍未消散。隨著樂隊奏響《與汝同 、行》,特納熄滅了手中的煙,邁步走出並舉起了手中的小 號。他走到約翰遜一旁,將小號舉到唇邊,開始奏出一 個又一個哀傷的音符,與約翰遜的短號樂音巧妙地互相 映襯。人們竊竊私語,驚歎於樂聲的美妙。然而在特納 開始他的演奏不過二十秒後,若通過一個聆聽 ,我便能注意到自棺材之中傳出了呻吟聲!聽見這一聲 響足以使我進行一次理智 、。 又一曲死者頓足舞 棺材中重心的變動讓扶柩人們嚇了一跳,他們困惑 而驚訝地麵麵相覷。人們目瞪口呆,而音樂也隨之終止。 隨後,棺蓋被突然掀開。扶柩人被嚇得扔下了棺材,而 已故的弗雷德裏克·法耶特——蒼白、浮腫又困惑不已— —則從裏麵爬了出來。這一恐怖的景象在旁觀者之中引 發了一陣陣的尖叫和哭喊。讓目睹這一破棺而出場麵的我

麗茲·法耶特走向她已逝的丈夫,撩起她的黑麵紗。 淚水沾濕了她的麵頰,她低語著“弗雷迪,是你嗎?”法耶 特停下了動作,震驚地望向她,並明白了自己所處的境 地。他仰起頭發出一聲駭入的尖嘯。隨後他倒在妻子的 腳下,用顫抖的雙臂抱住她的腿,就此不再動彈。他又 一次死去了,並再也沒有活過來。 不滿的喊叫聲在人群中爆發開來,人們的怒火燒向 了負責操辦這場葬禮的殯儀師,杜佩先生和他的兩名助 手。人群中呼喊得最多的詞語是“活埋!”。我可以介 入,並使用成功取悅、話術或說服技能 幫助人們冷 靜下來。而如果我並未介入,那幾個腦筋靈活的警 察會將杜佩先生和他的助手帶離現場並將他們送到安全 的地方。任何善舉都能為我贏得一個在場的人眼中 的好印象,而查理·約翰遜則可能認出他們就是前一天晚 上那些人。 在這場騷亂進行時,讓我們進行另一個偵查 。成功意味著他們之中的某人注意到了一個身穿棕色 西服的矮個子白人。他正快步地走向後麵一輛等待在此 的灰色帕卡德。昨夜曾在斯默的天堂的我將能辨認 出這就是殺死皮特·馬努斯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