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肅厭借眾力起身,抖了抖衣服上的塵土,再看著前麵的衣服還沾著宮左殤帶著酒液的血跡,惱火一下衝到腦門,嗡嗡響得直讓人不適,斥道:“油鹽不進的瘋子!”
“他算什麼東西,竟敢這般欺辱人!”
說著,蘇東川咽不下這口氣,拔出劍欲衝進去找宮左殤理論一番;
“東川,你要做什麼?回來!”
“師父!弟子去為您出口氣!弟子絕不允許旁人欺負師父!誰都不行!”
“回來,憑你現在的實力打不過他半招,你去就是送死,回來!”
“打不過也得打!”
“忘了為師是如何教你的?大事未成之前,遇到再難忍的事情都要忍!”
“師父!”
“走,我們回去。”
祁肅厭拉走蘇東川,灰頭土臉的回到川溪峰後就把自己關在房裏,把所有不值錢的東西都砸個稀巴碎,門外的弟子們怎麼勸都勸不住;
蘇東川越發咽不下這口氣,轉身也把自己鎖在房裏急心練功,想給宮左殤一個下馬威,替祁肅厭出氣。
桃林穀總算是安靜了,但是,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低沉的氣壓,怎樣都散不去,大家夥不得不抖擻著精神行事。
最近老是從不三不四的閑雜人等嘴中聽到那人的名字,宮左殤不得不憶起傷心事,還要費力忍下這麼多年都未消下的怨怒,導致連這最濃的酒精都不起作用,滿腦都是她。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還敢提起她?你們不配提起她,你們這些殺人凶手害死了她怎麼還有臉提起她?!為什麼,為什麼還要提?!為什麼……”
連喝了不知多少濃酒的宮左殤已醉趴在石桌上,嘴邊斷斷續續的喚著那人的名字,在一遍又一遍為什麼的質問下慢慢沉睡在醉夢裏;
此時,在暗處一直守著他的肖譯愷這才現身來到他旁邊,心疼的幫他包紮好手掌上的傷口,而後輕聲喚道:“穀主,穀主……”
等了好一會兒,宮左殤都沒有任何反應;
“穀主,夜晚天涼,咱們回房睡。”
肖譯愷準備把他扶回房裏,可手還沒碰到他,宮左殤便醒了過來;
“穀主。”
“是你,老肖。”
“穀主醒了,不然喝點醒酒茶再休息?這烈酒喝多了對身體不好。”
宮左殤扶額緩了緩,說:“不用了,本穀主沒事,老肖你下去吧。”
肖譯愷不放心道:“穀主……”
“放心吧,我有分寸,不會再墮落自取滅亡,我隻是想她了,讓我一個人待會兒。”
“是,穀主。”
肖譯愷走後,宮左殤撐著側臉望著雪森山的方向愣了許久……
“九天劍……”
除了皇宮的藏寶樓,就數雪森山的劍閣裏最多奇珍異寶,不過大多都是江湖罕見的名劍神器,其中最寶貴就是那把固國定江湖、人人覬覦卻沒能力得到的九天劍。
原本每把劍都是很有順序的整齊擺放在各自的位置上,但自從九天劍的鋒芒暴露後,它們就似乎挪了下位置,不約而同的抱團與九天劍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獨留下九天劍在正中央,這顯得有點像被孤立了;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啊?”
凩落現在的身份雖是劍靈,但仍沒法與它們產生感應,更不知道它們在想什麼,故而讓她覺得越來越無聊,想出去尋南夜的那點小心思更強烈了。
腦子裏越想,九天劍越不再受控,掙破了此前南夜留下的內力,正興奮的欲往門口衝去,突然間被一把扇子給原路擋了回去;
“啊!誰啊?!”
凩落十分不悅,好不容易逮到機會溜出去,卻被不識趣的人攪和了。
待九天劍穩穩的落在禪木架上,凩落一邊揉著暈乎乎的腦袋,一邊抬眸看向站在麵前、手上還握著一柄扇子的人,不爽又鬱悶道:“你又是誰啊?”
他不是南夜,但長得跟南夜一樣的好看,不過,他的好看帶著一股好強的殺氣,有種著迷者必死的意思;
“嘖……可惜了這副優越的皮囊。”
凩落正打量得很起勁,門外傳來自己期盼已久的聲音,頓時鬱悶消散,興奮道:“南夜,南夜……”
與此同時,九天劍再次蠢蠢欲動,但事先被南夜隔空傳來的內力給安撫住了,沒弄出什麼驚天動地的架勢;
“百聞不如一見。”
宮左殤被九天劍方才那一動給微微驚到了,打趣道:“九天劍傳聞神秘,這一見果真如此。”
南夜緩步進來,見到他並沒有很意外,淡淡的問候一聲,“難得見宮穀主做客雪森山,但不應該直接在此吧?”
宮左殤收起無骨扇,鄭重的向南夜拱手行禮;
“行如此大禮,宮穀主是所謂何意?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