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衰減14(1 / 2)

脫密期為三年,在三年後的第一天,我便去出入境管理局辦理了前往日本的簽證。給我辦理手續的是一位剛剛年滿20的女孩,畫著淡淡的妝,讓人看上去感覺十分舒服。她問我去日本的目的是什麼,我想了想,告訴她是去探親。

過去從部隊退役的三年裏我幾乎走遍了甘肅,更走遍了張掖市的每個角落。我不知道藤原的母親叫什麼,隻能漫無目標地打聽。幸運的是張掖市並不大,就像我們這裏的一個縣城,而不幸的是即使是這樣小的一個城市,我也未曾尋到關於他母親存在過的一丁點蛛絲馬跡。我去過公安局,也去過移民局,但並沒有符合藤原所說那些條件的女人。我甚至懷疑是自己聽錯了話,或許他說的不是甘肅省,而是某個和甘肅發音很像的城市,但中國好像的確沒有這樣的城市。

我想把手鏈埋在距離市中心不遠的荒漠之中,但猶豫了很久還是沒有那樣做。我試著把自己當做藤原,他一定不會像我這樣就此罷休,所以我也不可以這樣做。但把它拿在自己手裏我的心就始終放不下,仿佛總有願望沒有完成,這讓我每夜都難以入眠。

踏上飛往日本的航班之前,我在吸煙室抽完登機前最後一支煙,然後把那串手鏈掛在脖子上,並把扣子多係了一個,讓它隱藏在襯衫之下。

我在東京沒有任何認識的人,索性直接在飛機上臨時交了幾名中國朋友,有一個孩子剛好在東京留學,我想下飛機後可以向他尋求一下幫助。而在得知我參加過戰爭後,那個孩子對我肅然起敬,隻是他看向我的眼神帶著些同情,這讓我有些不適應。

東京給我的第一感覺就是人多,即使是在機場外麵。每個人似乎都很忙,麵色冷漠地從我麵前匆匆閃過。我和那個孩子叫了個計程車,這時我才想起問他叫什麼名字。

白宇。這個名字聽起來真的好熟悉。

到達他所在的公寓後,我用一隻手幫他搬著行李,因為我此行輕裝上陣,而白宇不一樣,他拿了很多很多物件。白宇趕忙示意我不要這樣客氣,我說沒關係,即使僅剩一隻手,我想我的力氣也比你大。

這樣我住宿的問題暫時就解決了。次日我根據藤原之前描述的地點前往他曾經的家,一路上我不斷向路人打聽,白宇則幫我翻譯。藤原的家並沒有想象中那樣簡陋,拋開年代略顯久遠,反而還有些小資的意味。我看到藤原口中的富人區,就在他家對麵,其實除去多了一個小院之外,我感覺和他家沒什麼太大區別。

我輕輕叩響門,意料之中地沒有應答,他的父親應該早就搬離了這裏。在和鄰居證實以後我得知他父親目前在豐島區,距離此地大約20公裏遠。我又走進那片傳說中的富人區,打聽有沒有一個叫淺倉雅美的女孩,按照我的年紀推算,她應該也30有餘。

“你是說淺倉家族?他們已經有幾年不在這裏住了。”一個上了年紀的老者皺著眉頭,顯然是在思考,“如果沒記錯他們應該搬到了銀座附近。”

“他們女兒呢,您還有沒有印象?”我問。

“我隻知道她之前在東京學藝大當音樂老師,後來就不得而知了。”

這便是我第一次尋找的經過。

當日晚上我和白宇來到一家日料店吃過晚餐,我提議到海邊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