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夜晚來的很早,外麵的街燈已經亮了,下了一天的細雨暫時停了下來,路上的行人腳步匆匆,或是在躲避著冬日的寒風,或是在忙著回到那個屬於自己溫暖的家。
溫言這兩天是回不了家了,不過好在這病房裏的空調開得大,她倒也不用去感受那冬日裏的徹骨寒風,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閑了。
薄驍今天的電話來得比平日裏要早,應是薄老太太或是林媽告訴了他,溫言生病住院的事。
“以後不要再喝酒了。”電話裏,薄驍的語氣輕緩,好似他正對著的是一個泡泡,生怕稍有不慎,泡泡就會破了。
“那是工作需要。”溫言的嗓子有些啞,卻還是想跟他多說些話。
“那就換一份工作。”獨裁專製的話,從薄驍溫潤的嗓音裏說出來,讓人責怪不起來。
“哦!”溫言眉眼彎彎,化成兩道月牙兒,嘴角輕輕勾起,漾出兩個小梨渦不深不淺的。
她的笑容燦爛得如同冬日裏的一抹暖陽,正好落在季林夕的眼裏,驅散了殘留在他身上寒冷氣息。
溫言的餘光裏出現了季林夕的身影,他正邁著修長的腿往病房裏走,她結束了和薄驍的通話。
“季總。”您怎麼來了?話到嘴邊,想起丁一寧來的時候說過,他幫她請了病假,讓她記得開疾病證明。或許是丁一寧告訴了他自己在這裏的。
“好些了嗎?”季林夕伸手將手裏的一束粉紅色玫瑰朝溫言遞過去,磁性的嗓音混雜著護士的喊話聲,“12床家屬,來護士站填一下資料。”
護士話落,便又去了下一間病房。
溫言還愣怔在眼前的這束玫瑰花裏,不管是關係上,還是打著點滴的手,似乎都不太方便去接這束玫瑰花。
一時間,連空調的機械聲都停了下來,病房裏安靜得落針可聞。隔壁床的阿姨好心提醒,“護士在喊12床去填資料,你們就是12床。”
溫言抬眸和季林夕對望一眼,空氣裏,都彌漫著尷尬的氣息。
“哦,哦,謝謝阿姨。”她轉頭看看身後床頭上的編號,又朝隔壁床的阿姨道謝。
“我去填。”季林夕將手裏的花束直接放在溫言的手裏,轉身闊步走出病房。
“姑娘,你男朋友長得可真俊。”隔壁床的阿姨說。
“不是,他不是我男朋友。”溫言解釋。
“真的不是?”隔壁床的阿姨問。
“嗯,真的不是。”溫言側身,將手裏的花束放在床頭的櫃子上,她隻是想著,若讓人誤會了她和季林夕的關係,就不好了,卻沒想到這阿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聽到溫言肯定的回答,隔壁床的阿姨連連點頭,會心一笑。
季林夕回來的時候,正好看見隔壁床的阿姨盯著溫言,臉上洋溢著甚是滿意的表情。
季林夕朝著溫言的病床走,心下狐疑,又回頭看了看那阿姨,臉色沉了沉。
“吃晚飯了嗎?”季林夕在溫言床邊的椅子上坐下。
額!!!
下午喝了一碗粥,林媽問的時候還不餓,現在季林夕這一問,肚子卻不合時宜地咕嚕咕嚕叫。
溫言訕訕。
“想吃什麼?”季林夕起身問。
“不用麻煩季總了,這裏有醫院食堂裏的訂餐公眾號,下了單就會送來的,很方便。”說著,溫言便拿出手機來點餐。
“那就麻煩溫組長也幫我點一份吧。”季林夕又坐下,抬眉示意溫言快點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