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放著兩個印有X Hotel 字樣的保溫盒。
薄驍把盒子一格一格拿出來,有絕味蘿卜皮,糖醋排骨,紅燒豬蹄,金湯海參,小青菜,還有烏鱧湯,呈圓形擺在桌子上。
他又去廚房裏拿了兩副碗筷出來,把盒子裏的飯盛在碗裏,就著筷子一起放在溫言的麵前,再給自己也盛了小半碗,動作嫻熟,行雲流水。
他其實已經吃過飯了,今天上午,他有一個關於經濟開發區項目的會議,結束後,領導盛情難卻,就一起在他們食堂裏吃了午飯。
然後,又特意去酒店裏,取了讓陳飛提前準備好的餐食。
“吃飯了,把手機收起來。”薄驍溫潤的嗓音,把沉浸在手機裏的溫言拉了回來。
溫言聽話照做,她抬眸對上薄驍的視線,莞爾一笑。夾了一塊糖醋排骨,放在嘴裏咬了一口,一臉享受的模樣甚是可愛。
薄驍就坐在她對麵的位置,一副含情脈脈的樣子,怔怔地看著她。
“看著我,肚子就能飽嗎?”溫言眼裏噙著笑。
“嗯。”薄驍點頭。
那可不是嗎?自溫言十三歲搬回溫家以後,他就一直等著她再回到他家的餐桌上,一等 ,就是這麼多年。
“那行,你就看著我吃吧,一會兒可別來和我搶。”溫言說著,又夾了一塊紅燒豬蹄往嘴裏送。
“你還沒告訴我,你到底會不會心裏不舒服呢?”薄驍又問。
溫言抬眸瞥了他一眼,“食不言,寢不語。”
薄驍咧嘴一笑,這是他曾經對八歲的溫言說的話,那時候,溫言剛去薄家,不久,她想和他親近,想要他開心。
總會在吃飯的時候問,“驍哥哥,你看看 你喜歡吃哪一道菜,我把它全都讓給你。”
“驍哥哥,你喜歡吃這個嗎?”
“驍哥哥 你是喜歡吃那個嗎?”
“驍哥哥,你想喝湯嗎?”
“驍哥哥,你吃飽了嗎?”
薄驍就會麵無表情地回一句:“食不言,寢不語。”
不知道應該說是溫言的飯量太大,還是酒店的份量太少,正如她自己說的那樣 ,一個人吃完了餐盒裏的肉,把那份小青菜留給了薄驍。
飯後,薄驍帶著溫言去了醫院,醫生重新給她包紮好了。
今天包紮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醫生,她看了一眼溫言,又抬眸睨了一眼薄驍,不輕不重地說,“既然受傷了,就先好好休養幾天,有些事兒,也不急於這一時,那實在要是......那什麼等不了,就悠著點兒,別再三次扭傷。”
“好,謝謝醫生。”薄驍和溫言都連連點頭。
女醫生認為,自己已經很努力地,把話說得既委婉,又明了,也不知道這兩個年輕人,是不是真的聽懂了她話裏的意思。
今天,溫言又重新買了一個拐杖,但是薄驍沒讓她用,依然是抱著她走出走進的。
季林夕今天是下午才去的公司的,能明顯地看到他眼周的黑眼圈,顯得有些憔悴。
他把醫院的證明單給了丁一寧,讓去人事部,幫溫言請了兩個月的假。
蘇海彤來找他的時候,與從辦公室裏出來的丁一寧撞了個正著,丁一寧手裏的單子落在地上。
“溫言受傷了?”蘇海彤撿起地上的醫院證明單,遞給丁一寧。
“蘇經理好,是,我們組長的腳崴傷了。”丁一寧故作坦然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