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最初的記憶(二)(1 / 1)

許來爾被關在屋裏幾天,好像也沒那麼難受了,也不哭鬧也不找媽媽了。她爸爸就把她放出來玩耍,鄉下的孩子總是有許多趣事,隔壁的小孩子就被媽媽帶些來找許來爾,不一會就玩在了一起,大約小孩子的天性就是愛玩,手裏的泥巴玩的不亦樂乎,也不知道搓了什麼,就在手裏揉來揉去,有粗有細,旁邊小孩子的媽媽還說許來爾聰明,是不是應該上學去了。

許來爾有時候還是會想起媽媽,她想媽媽的時候就把腦袋藏在被窩裏,偷偷的掉眼淚。許來爾一直都不明白為啥她這麼喜歡把腦袋藏在被窩裏,原來從小就這樣啊。許來爾一想到小時候的自己就忍不住嘲笑自己,原來自己小時候脾氣就那麼倔。每當爸爸說,你媽媽過年時就回來了,可許來爾就是不相信。

爸爸好像在哭,四歲的許來爾隻知道默默的哭,她並不知道爸爸在哭啥,隻知道爸爸哭了,她也要哭,仿佛這樣爸爸才不會把她丟下。

記得有天家裏沒有菜了,爸爸帶著她和弟弟一起到河邊的菜地去,她跟著爸爸後麵,爸爸邊走邊說,這是誰家的地,這塊地上種的什麼,許來爾在後麵跟著,爸爸牽著弟弟,那一刻她充滿了好奇,哇塞,好高的菜啊,長得比爸爸還高。那塊地怎麼還空著,“爸爸,這塊地是誰家的啊,怎麼什麼都沒有”爸爸回答到“那是我們家的,不過今年沒種什麼,等明年我們種花生,這塊地種的花生又大又香,明年我們就可以吃”“爸爸,今天我們幹啥啊”“現在我們來摘點菜,晚上好煮麵吃”“可是我們家的地沒菜啊”“那你們乖乖的在這裏等爸爸”爸爸沒有出聲了,留下我和不會咋講話的弟弟。不一會,不知道爸爸從哪塊菜地出來,手裏拿著一點青菜。那時的我並不知道爸爸到底要幹嘛,多年以後,許來爾還傻傻的對同學講,我爸爸超級厲害,家裏的地不用種,也能摘到菜吃。小時候的小插曲,有時候也會成為一種玩笑,但有天許爸知道許來爾講這件事,嚴厲的批評了她,可她卻覺得爸爸很厲害啊。後來很久以後,某個同學突然說到“你爸爸是不是去偷的菜啊”那時許來爾才明白,原來可笑的就是自己,不知不覺在不情不願的話語裏長大。

終於到了冬天,四歲的許來爾隻知道要過年了。因為爸爸說,等天氣冷了,穿棉襖了就快要過年了。許來爾每天都盼望著盼望著盼望著穿棉襖。四歲的許來爾,伸出冰冷的小手拿著比她還高的掃帚,慢悠悠的一小步一小步的掃,活脫脫像個小大人,因為她知道,媽媽要回來了,要把家裏掃幹淨。可日子過了一天又一天,天氣越來越冷,她已經被爸爸給她穿上了兩件毛衣,可依然沒有等到媽媽。

有一天,村子裏有人放鞭炮,許來爾問爸爸“為什麼這麼大聲音啊”“快過年了,村裏隻要有人回來就要放鞭炮”“媽媽是不是要回來了”許爸爸沒有回答,隻是抱著四歲的女兒,可能許爸爸也想念妻子吧。

“爸爸,爸爸,爸爸,你騙我,為啥媽媽沒有回來”“他們說我是沒有媽媽的野孩子”許來爾不知道為啥會這樣,在爸爸的懷裏哭著喊了出來“我要媽媽,我要媽媽”許爸爸隻能不停的安慰許來爾,“媽媽隻是打工去了,要掙錢給來爾買糖吃,還有弟弟”許來爾大年二十九在爸爸的懷裏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