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兩輛黑色的轎車抄山野近道向嘉興方向疾馳而去。車內莫易堂,蕭然,歐雲飛三人都沒有說話,而是警惕的看著窗外。選擇入夜時分離開烏鎮前往嘉興,也是深思熟慮後決定的,且不說,蕭歐二人沒有當地的良民證上了不火車或者輪渡,就莫易堂本人如果大鳴大放的回到嘉興,也是會引起駐當地的日軍關注,自然也是會引起一係列不必要的糾纏和麻煩。
車窗關的有些久,車內空氣還是有些憋悶的,莫易堂稍許搖下了些車窗,窗外冷冽的風夾雜著黑夜的空氣透過縫隙鑽進了車內。坐在莫易堂身邊的蕭然被冷風一吹,暗打了個寒顫,心頭掠過一絲不明所以的不安,他拍了拍坐在副駕駛歐雲飛的肩頭,提醒他注意警覺,歐雲飛豈會不懂蕭然的意思,回應的點了點頭,伸手擦了擦因為空氣進入被模糊掉的車窗。
冬夜,異常寒冷,寒風刀子似的刮過沿途的樹木,枯枝無力的哢哢作響,做著最後的掙紮,而樹枝樹葉上前幾天殘留下的積雪,卻無力的飄落,四散而去,鑽進土裏,隱入黑暗,甚至有幾片透過窗的縫隙閃進車內。莫易堂搖上車窗,低聲道:“二位兄弟,今夜恐怕不安生啊!”。。。。
莫易堂話音未落,剛才還隻有風雪的樹林中突然傳出馬蹄聲,伴隨馬蹄聲接踵而至的是一聲槍響,蕭然第一時間將莫易堂的頭按下,自己也隨之俯下身去,來自練武者的本能,蕭然選擇了最直接最迅速的防護姿態,眼神示意莫易堂別動,而莫易堂低著頭,從懷裏掏出一把手槍,遞給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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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床下,莫易堂等人的車輛已經被包圍了,行駛在前麵的保鏢車輛已經熄火,下車還擊的四個保鏢已經倒地了兩個,還有兩人,利用車門做掩體還在還擊,此時的蕭然,歐雲飛帶著莫易堂也半俯身子,溜出了第二輛車,蕭然的眸子有些發紅,嗜血中帶著冷冽,手中緊緊的握著剛在車內莫易堂給的手槍,他將莫易堂擋在身後,用眼神示意歐雲飛等待合適時機,卻聽見身後的莫易堂輕聲道:“蕭兄弟,這些人十有八九是吳添的人,你們沒必要為我冒險,找機會你們逃出去!”蕭然沒回應莫易堂的話,隻是警覺地望著前方黑暗中若隱若現的馬匹和馬背上的人影。
不遠處,一輛黑色轎車隱於黑暗中,車內坐的人,短粗的手指上夾著一支雪茄,燃起的煙霧刺激著男人閉上了一隻眼睛,卻從另一隻睜開的眼中看見了一抹殘酷和嗜血,歪起的嘴角帶著嘲笑和殺意,莫易堂,你以為夜裏抄近路我就堵不住你嗎?冷聲吩咐車前站立的手下:“去告訴他們,莫易堂,我要活的!”
風勢漸大,遠遠的居然能聽見幾聲烏鴉嘎嘎的叫聲,平白多添了幾分詭異和肅殺。習習夜風,如利針一樣戳在每個人的臉上。
蕭然瞅準機會,甩手一槍,馬背上的黑影應聲倒地,休養這段時間練出的槍法倒還是可以的,蕭然嘴角劃過一絲邪魅的笑容,調轉身形,想繼續射擊。
可就在此時,對方似乎改變以靜製動的想法,策馬齊壓過來,這讓蕭然前方那輛還幸存的兩名保鏢慌了手腳,子彈早就打光,根本來不及再上子彈,被欺身而近的兩匹馬直接踹暈倒地。
蕭然大驚,一個飛身,腳點車門而起,快出殘影,飛腿踢向馬背上的黑影,右手持槍,左手卻在空中抽出腰間匕首,劃過另一個黑影的喉頭,隨即,翻身落地,隱入第一輛車的車門後。對方屬實沒想到,除了保鏢車之外,莫易堂身邊還有身手如此霸道的幫手。
愣神之際,隻見歐雲飛快速將莫易堂帶入更為隱蔽的後車門,為免莫易堂阻止,一記掌刀砍暈了欲拉住自己的莫易堂,隨即借著夜色的陰影悄悄向對方的右側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