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滿臉鮮血的一張臉出現在陳琳夕的眼前,沒有五官隻有滿臉暗紅的鮮血。
空中彌漫著腥臭的氣味,所有的汙穢凝集著這塊暗紅的淤泥池子,一個個詭異的人頭像是生長在池子裏的荷花。
“求求你放過我吧,你再過來,我就投井自殺,別......別過來!啊!”
一名村婦衣著淩亂,神色慌張地向身後栽去。
她的身後是一口枯井,麵前則是一群手提染血大刀,毫無人性的悍匪惡魔。
“老婆!老婆!你個天殺的土匪,我......我今天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滿臉汗水的一個老漢,氣得渾身發抖。
聽到土匪進村的消息,他心急地朝著家裏飛奔,此時的他恨不得自己能夠多長兩條腿。
汗液不斷地從他身上滴落,最不想看到的情景還是出現了。
他看著眼前的場景,臉色瞬間通紅,雙目怒張,腦門一下一下的鼓動。
下一刻的他感到一陣冷意,地上的殘肢斷臂像是把他的心髒挖下來一塊。
被怒火填滿的眼睛,已經開始麻木,隻有不斷顫抖的嘴唇在低聲呢喃。
報仇......我要報仇!殺人!
殺人!
殺人!
“水生!水生啊!我的孩子!你們放開他,放開.....他”
一個上衣淩亂皮膚裸露的村婦,被兩個別著大刀的土匪在地上殘忍拖行。
血液從血肉模糊的腳掌滲出,深深地浸染在土地上,在無瑕的雪地裏留下兩道觸目驚心地血痕。
她絕望地看著雪地裏被斬成兩截的小小身影。
明明已經答應過自己,明明已經答應過自己!
隻要自己配合,就放過可憐的孩子。
為什麼!為什麼啊!!!
一聲聲絕望的呐喊,無人可以理解的瘋狂。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是我,不是我的錯,真的不是我做的!我不知道!
陳琳夕像是進入到了一個鬼怪的世界之中,麵前是接踵而來的一個個冤魂。
每一個冤魂都擠破腦袋,想把自己痛苦的回憶塞到,陳琳夕的腦袋裏。
那些已經把痛苦的回憶塞到陳琳夕腦袋裏的鬼魂,渾身的怨氣直接消失不見,清晰的五官再次顯現在他們的臉上。
像是感知到什麼,原本處於呆滯狀態的已經完成淨化的鬼魂們,統一往一個方向看。
那是一個抱著頭,不斷對周圍冤魂求饒的小女孩,烏烏泱泱的鬼魂把她逼到角落裏。
他們的眼神裏都帶有一絲歉意,像是看到一個受傷的孩子,又有些心疼。
但是自己什麼也做不了,就隻能待在原地,等待一束光芒照射下來,身形緩緩消散在這個世界裏。
角落裏不斷被掰開腦袋的陳琳夕,臉上已經有些裂紋,眼中早已沒有了神采。
原本白底黑瞳的眼睛,如今隻剩下黑色的瞳孔,不斷放大,放大,吞噬著退守角落的眼白。
陳琳夕嘴裏隻是一直機械地重複著。
“對不起,放過我,我知道錯了。求求你,放過我。”
........
山寨,劉西瓜住處。
窗外的光線逐漸變暗了,陳琳夕卻一直處於昏狀態,迷沒有絲毫好轉!
“醫生,為什麼這孩子的額頭越來越熱了?她到底怎麼了?”
劉西瓜看到床榻上陳琳夕的臉色越來越紅像火燒的一樣,原本粉嫩的嘴唇現在都有些幹裂露出血線。
她下意識地把手放在陳琳夕的額頭上摸了一下,瞬間嚇住了,為什麼這麼熱!這根本不像普通的風寒,症狀太嚴重了。
老郎中伸出手指按在陳琳夕露出的細腕上,同時仔細觀察陳琳夕的氣色。
隨著把脈時間的增長,郎中的臉色也越來越凝重,屋內逐漸安靜的落針可聞。
時間悄然流逝,郎中一直欲言又止,他不敢輕易開口。
這女孩似乎對劉西瓜劉統領極為重要,如果看不了病,明年的今天可能就是他的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