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七月,天氣微涼。
已是黃昏,殘肢斷臂的戰場倒在尚有餘溫的殘陽之中。
戰馬嘶鳴,士兵怒吼,主將秦嗣源鬢角稍顯幾絲斑白。
“秦相,我們好像無路可走了。”
王豔兵手持殘破的長槍,騎馬護於秦嗣源身旁。
武朝主將秦嗣源,矗立在山頭的臨時營帳之外。
這塊不大的山頭似乎隻剩下這寥寥幾隊殘部。
“今日密偵司情報在何處?”
聽到詢問的王豔兵心中似乎有著無法言說的怒氣,目光狠狠地盯著不遠處戰戰兢兢說話的成犬。
“大人,司長李叔昨日在戰場撤退時,不幸戰死,密偵司暫由屬下居聯係。”
幾個月的密碟工作,讓成犬不再像之前那樣天真浪漫冒著傻氣,曾經的白皮嫩膚現在變得滄桑枯黑。
語氣,似乎也穩重許多。隻是被王豔兵死死盯著的成犬,內心深處還是有些慌亂。
秦嗣源沒有管這麼多,直接跨立上馬。
山頭不遠處就是稀稀散散的炮火,怕是靖國又開始搞什麼遊擊戰了!他需要馬上轉移地方,或者向後方撤離。
遊擊戰,這還是一個新鮮詞,大概一個月前知道的。
那也是戰爭的局勢開始出現奇怪信息的時候。
“我朝軍隊已經十不存二,沿途收攏殘部在靖狗的死咬之下,恐怕也會損失殆盡。”
秦嗣源緊握韁繩的手掌有些顫動,他不明白明明戰爭局勢已經這麼明了,為何上天會給他開一個如此大的玩笑。
半個月前,秦嗣源帶領九萬武朝軍隊勢如破竹。
雖然其中隻有五萬是老兵,其餘都是新征調的士兵,但是在一往無前百戰百勝的氣勢之下,還差最後兩城便可直搗靖國皇城。
作為武朝最高統將,秦嗣源明白自己沒有後續的支援,隻能以戰養戰,速戰速決。
所以他想趁著靖國皇帝失蹤,一鼓作氣攻破靖國皇城,以此作為把柄,和靖國簽訂停戰條約。
這樣的話……這樣的話老夫的人生就圓滿了,北伐!北伐!先帝遺願,此生無憾。
起初秦嗣源還是有著防備之心,因為路途上的莊稼都被銷毀。
堅壁清野,他認出來了。
但是一方麵他又有著僥幸,和內心的欲望。
就算堅壁清野,也不可能一直清到皇城吧!這不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麼?
隨著又一座城池被攻破,秦嗣源終於放下防備,整合全軍,集體衝擊最後一個最難啃的城池,靖國皇城。
就在他剛擺好陣勢,四周突然出現從地道裏冒出來無數個人,每個人手裏都拿著那堪比天雷的火藥,黑壓壓的天雷子像是不要錢的一樣朝他們撒來。
三道地道快速把武朝軍隊分割為三部分,讓武朝軍隊首尾不能相顧,每一部分集中轟炸,又有絆馬索。
百裏弘亟玩了一把大的,此時的靖軍露出獠牙,製造多月的炸藥,直接梭哈。
百裏弘亟竟是想將武朝有生力量一口吃掉!
但是秦嗣源還是不明白,為什麼在此之前自己竟然沒有得到一點消息?
想到這裏,秦嗣源朝著正在說話的成犬看去。
成犬悄悄吞了一口口水,然後繼續麵色如常的說著。
他沒有發現,現場的局勢似乎發生了微妙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