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戰,幾乎將現存於世的部族全部滅亡。護泉廳內外,慘不忍睹,幾乎沒有活著的人。到處是血,用血流成河還不足以形容當時的慘狀。來的人,沒有一個找到所謂的護泉廳,寒楚山也不見了蹤跡。當初這場大戰,耗費了許多兵力糧草,也讓方圓幾十公裏寸草不生,所到之處,全是枯木。這些枯木無論怎樣澆灌,都沒有重新生長。都說春風吹又生,可多少年的春雨、春風,都沒有讓這些枯木重新生長。上古至此,全部,消亡!這些個神仙、練功之人,原本可以長生不老,但欲望卻將他們的壽命生生折半。能力越大,野心和欲望也就越強。切記,克製欲望,不要貪。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有得才有失,有失亦有得。”說書先生拍下手中的醒木,聽書人回神。
“先生,那白止活下來沒有啊?”
“阿華呢?被人收養還是死了?”
“老者幹了什麼啊?為啥銀天說他是叛徒啊?”一名婦人詢問
“什麼銀天,你到底有沒有認真聽啊,人叫銀九天!”另一個聽書的人反駁道。
“哎呀,沒說清楚嘛。”
“什麼沒說清楚,我看你就是想和說書先生搭話!”
“說啥呢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眾人哄堂大笑。
“聽完了,回去吧?小姐?”向堂轉頭問隨漫舒。今天原本是習字的日子,但隨家大小姐,隨漫舒鬧小脾氣,非得鬧著來看最近有名的說書先生說書。
“知道了知道了,你長的這麼年輕好看,怎麼和我爹一樣囉嗦啊!”隨漫舒不滿地說。向堂也隻是淡淡一笑,並不當回事。隨漫舒是獨女,自然是家中至寶,父母的掌上明珠,有時耍一下小性子,又沒有惡心,這麼多年,他都習慣了。
隨家,是生意人,這些年很是發達,賺了不少。隨漫舒不喜歡那些閨中女子天天要做的刺繡,自從小時候聽了一些說書人講的江湖故事,便鬧著要習武,但家中父母不舍得女兒吃苦,便沒有應允。她就不時跑來聽書,或者甩下向堂跑去薑家,找薑家的獨女,薑木玩。隨漫舒和薑木同齡,也能玩到一塊去。最主要的還是薑家有一個武藝師傅,安及晨。武藝高超,長的又好看。
“你哪裏是想練武,你就是看著人家安師傅長的好罷了!”隨夫人沒好氣地數落著隨漫舒,她從外麵回來,正好撞上想溜去薑家的隨漫舒。
“你啊你,學學人家薑木,眼睛看不見,但天天習武,還讀書,你呢!”隨夫人擰著隨漫舒的耳朵,氣不打一處來,真是被寵壞了。
“娘!娘!輕點輕點!疼死我了!”隨夫人聞言便放開了手,但還是沒好氣地瞪了隨漫舒一眼。
“哪有你這麼說女兒的啊!”隨漫舒不服氣地說,嘟著嘴,揉揉耳朵。
“我說你······”
“夫人,江南的錢夫人來了,正在前廳候著。”隨夫人話還沒有說完,便被下人打斷。
“下次再收拾你!”說完隨夫人就走了。隨漫舒在背後做了一個鬼臉。
“哎喲!你幹什麼啊!”向堂看見她做鬼臉就敲了一下隨漫舒的腦袋。
“既然不能去薑家了,那就回來習字吧。練不好就不能吃飯。”向堂邊走邊說。
“就你最煩!哼!”隨漫舒當然不敢大聲說出來,隻敢小聲嘟囔。向堂聽見了,並沒有計較。若要真計較,就得被氣死了。剛剛那幕情景,向堂幾乎隔三岔五就能看見一回,有時還幫隨漫舒解圍。
話說這薑家,也就是十幾年前搬過來的。薑家也是做生意的,隨家和薑家也算是當地的大家,但兩家因為孩子玩的好,交情不錯,來往也頻繁。薑家有個獨女,是個瞎子,聽說是打娘胎裏帶的,也是可憐。
薑家。
“小木啊,明天和娘去看看你爺爺。明天也到日子了。對了你去把安師傅叫來。”秋淒南,也就是薑夫人對薑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