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則天話音一落,剛剛還有些吵鬧的禦書房頓時間連根針落地的聲音都能聽見,就連門口站著的侍衛也驚出了一身冷汗。
“臣不敢,臣不敢!”武崇訓嚇得直接跪在了地上,連連磕頭說道,“臣絕對沒有此意,請陛下明鑒。”
武則天冷哼一聲:“明鑒?要不你來告訴朕怎麼明鑒?”
在李重潤看來,武則天這是真的發火了,今天無論如何,武崇訓都得付出點代價,那可就絕對不是打板子這麼輕的了。
在場的眾人都不敢多說一句話,生怕再次激怒武則天使其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身上。
“朕怎麼就沒想到有你這麼個愚蠢的東西呢?”武則天盯著武崇訓,武崇訓低著頭盯著地。
“你爹真的是教出了個好兒子啊。”武則天說道,“把你爹給我喊過來!”
聞言,站在一旁的太監急忙喊道:“傳,梁王!”
門口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那是侍從小跑前去叫人的聲音,這就讓李重潤有些意外,沒想到武三思這個時間段竟然在宮內。
大約三分之一柱香的時間,門外再次響起腳步聲,隨後,就是李重潤熟悉的聲音。
“臣,請見陛下。”
武則天麵無表情地說道:“進來。”
房門被推開,來者正是武三思。
武三思一進到屋內,大致的掃了一眼屋內的情況,麵無表情跪下行禮:“見過陛下,陛下萬歲。”
“你教的好兒子。”武則天並沒有免他的禮,而是看了一眼跪在一旁的武崇訓說道,“今天是你讓他來的?”
武三思看了武崇訓一眼,臉上並沒有露出任何表情,他隻是淡淡的地說道:“回陛下,並非臣讓犬子來的。”
“哦?”武則天臉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她說道:“你要知道,欺君可是要死人的。”
“臣怎敢欺君?”武三思說道,“大概是前些陣子,臣與邵王就一些瑣事發生了些意見分歧,不知道這消息從何處被犬子聞之,犬子孝順,不希望臣受氣,故而來此告狀,純屬胡鬧。”
不得不說,武三思畢竟是老油條,短短幾句話,既交代了事情是如何發生的,又怕撇清了責任,批評了兒子的同時幫其說好話,可謂是一舉多得。
但是武則天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她豈能看不出武三思這是想要脫身呢?
“常言道,子不教,父之過。他今天無論是因為孝順也好,因為其他原因也罷,錯了就是錯了,就是你這個當父親的沒教好。”
“朕不希望到時候走在街上,別人指著脊梁骨說武家人沒有家教。”
武三思聽了,立刻說道:“陛下教訓的是,臣願意受罰。”
“你著急什麼。”武則天看了一眼武崇訓說道,“但是話又說回來,崇訓已經成年,要為自己做的事情負責,朕也不罰他別的,你這高陽郡王的名號就免了吧,去當個莊稼漢,朕允許你留在京城,不過以後你就從皇家除名了。”
這話如同晴天霹靂一般,直接狠狠地震在了武崇訓的身上,他不可置信的抬起頭來看著武則天說道:“陛下,不,外婆,您不能......”
“夠了崇訓。”武三思趕緊製止武崇訓,並且說道,“不要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