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和平年代的國中生,突然親身經曆如此慘烈血腥的戰事,任誰也不可能還安於泰山!
這到底是不是夢?
手塚還不能完全接受剛才的認知,不斷地問著,不斷地安慰自己。或許是鬼壓床了吧,自己不可能突然從自己生活的和平安穩的時代轉到這樣鬼怪橫行的世界。
“大哥哥,你怎麼了?”鈴一跳一跳地湊過來,疑惑地看著手塚額邊冒出的陣陣冷汗。
“我沒事。”手塚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眼前這個可愛的小女還是如此的真實,她的眼睛中倒映出的自己的身影都如此清晰。還有森林裏的風,樹,花,這一切一切,完全沒有夢境的虛幻,真實得讓人驚恐!
自己真的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手塚攥緊了冰冷的手掌,心裏翻湧出種種疑問和不安。為何自己會來到這個世界?這個世界和自己生活的地方到底有多遠?自己該怎麼回去?
手塚不得不考慮一個問題,如果回不去,自己該怎麼辦?!
這個想法僅僅是閃了一下,手塚就有種被淩遲了千刀的窒息和劇痛。
先看看吧,既來之則安之,先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然後拚死也要找到回去的方法。
對了,那個殺生丸不是神明嗎,問問他或許有辦法!
手塚立刻抬頭去找殺生丸。
林中的光線明暗分明,陽光成片地灑在那雪白的和服上,囂張的骨骼鎧甲恣意地張斜著,領口和袖擺上的鮮紅櫻花璀然綻放,柔軟的長毛披裹住修長的身軀,更加顯得俊美異常。
依舊是完美的神韻。
手塚無意識地注目這神靈的英姿,視線緩緩滑過身影的每一寸,最後落到殺生丸的左袖上。
長長的袖子飄然隨風,原本應該包裹著強健手臂的地方,現在卻空空如也。對美的事物相當敏銳的他頓時想到了西方的維納斯,一樣的殘缺美,但明顯殺生丸身上的那種美帶了冰冷的殘酷,像一柄精美長劍,卻淩厲得吹毛即斷。
就在手塚還現在自己的思維中時,站在巨大樸樹前的殺生丸已經回過頭來。
他看到一直看著自己的人類。白天的光線充足,讓他第一次仔細地看清了這個人類的模樣。茶色的頭發,狹長的鳳眼,英俊的麵容,不必說,這個人類有一副好皮相。尤其是那雙純黑色的眼瞳,透過光滑的鏡片閃出強者的智慧,有著包容一切卻又犀利無比的深邃感。
殺生丸興味起來,這麼弱小的人類卻有一顆屬於強者的靈魂,其味道不知有多美味。
“鈴,走了。”
先慢慢觀察他,說不定有意外的驚喜。
鈴立刻蹦蹦跳跳地跟了上去,這次邪見倒安靜了,趴在阿哞的背上有氣無力地直哼哼。
手塚看過去,就看到他那小小細腿腫得跟蘿卜一樣。
這次倒是沒走多久,一棵巨大的樸樹出現在視野裏。手塚以為昨晚看到的那棵已經夠大了,不料這棵簡直到了成精的地步。少說也有千多年的樹齡了吧,手塚開始思考這棵樹如果能夠砍下一根枝椏能夠成多少木工。
鈴在一邊則是好奇地數著大樸樹周圍漂亮的事物:“森林,鬆鼠,紫羅蘭……”
正在這時,那棵樸樹粗糙的灰褐色樹皮開始鬆動,“吱嘎”幾聲響後,一張滿是皺紋的臉出現在偌大的樹幹上。
手塚近乎驚異地看著。
“歡迎……我正等你來……”蒼老沙啞的聲音在林中響起,像磨盤的沙沙聲。
“我正想著你應該差不多該來了,殺生丸。”
“你知道我回來,樸仙翁?”語氣沒有多大起伏,殺生丸一臉平靜地走到那棵大樹前。
手塚好奇地看著那張灰褐色的皺紋臉,這就是仙人?倒是有些年紀了,他應該知道很多事。手塚想著等殺生丸和他說完話,自己就上前問問自己該如何回去。
“你會到我這裏,說明那把刀出事了吧?
“你想知道關於你父親的遺物——鐵碎牙的事?還是……”
此時邪見已經從阿哞背上跳了下來。殺生丸大人正在詢問機密大事,自己這個最忠誠最重要的仆從怎麼可以沒有旁聽!
於是邪見一跳一跳地提著傷腳跑了過去,聽到了樸仙翁的話就忍不住插嘴:“殺生丸大人,這家夥究竟是?”
殺生丸倒沒有怪罪的意思,直接淡淡地答道:“年齡2000歲的樸樹。”
邪見一歪頭,作恍然大悟狀:“哦……”
聽了殺生丸的話,手塚也很驚訝,這樸樹的樹齡還真不少一般的大。
接下來的對話手塚聽得是雲裏霧裏,什麼刀鞘是用這樸樹樹枝做的,什麼鐵碎牙和天生牙之間的關聯,還有殺生丸的弟弟,最最重要的是,手塚聽到了最關鍵的一個詞——“妖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