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鎖就鎖我的命,為什麼要鎖我兒子的命啊!”
………………
“朕與你,死生不複相見。”
好像有一片雪花落在宜修身上,冰冷刺骨,似冰刀割肉般,禁不住發出一聲慘叫,
“啊!!”一聲慘叫自清暉堂殿內響起,這聲音嚇得剪秋臉色發白,連忙掀開簾子看看情況。
“側福晉,您沒事吧,是夢魘了嗎?”剪秋看到宜修的臉色不好,眼神驚惶,滿目擔憂。
“奴婢給您倒點水去。”剪秋急忙去茶水間倒了杯水,慢慢的喂給宜修。
喝完了水,宜修這時才緩過神來,不錯神的看著眼前年輕的剪秋,低聲輕語,“側福晉……是了,本宮回來了,那弘暉?!”
宜修一愣,手緩緩地摸向肚子,卻又不敢看,隻怕是空歡喜一場,但結果是好的,雖然隔著一層衣物,但也能感覺出來肚子是大的,正正好好八個月左右了,額娘的弘暉。
想到那個雨夜,以及重生前的那個場景,不禁又是滿眼恨意!
“側福晉,您怎麼了?可是小阿哥又調皮了?”沒聽清話的剪秋看著宜修雙目發愣地摸著肚子,隻以為有什麼吩咐。
“剪秋,是不是嫡姐快來府裏了?”宜修徹底清醒後開始了初步詢問,以便後續的打算,隻有這樣才能保住弘暉,保住她的福晉之位。
剪秋小心翼翼地扶起宜修靠在枕頭上,又為她按摩時常抽筋的雙腿,恭敬的回複道:
“回側福晉,貝勒爺不是說等您坐月子的時候讓姨娘來嗎?”說罷又看著剪秋憔悴的臉色,停頓一會兒,疑惑不解道,“難不成是夫人又想了什麼法子不讓側福晉見到姨娘?要下貝勒爺炙手可熱,夫人怎麼還敢這麼做!”
“何況小姐您已經有了身孕,早已得了貝勒爺的承諾,就快熬出頭了又……貝勒爺肯定不會如他們所願的。”剪秋一時之間氣憤不已,連側福晉也不叫了,隻叫未出閣時的稱呼。
“剪秋,我們不是早就明白了嗎,咱們這位夫人麵慈心苦,心裏記恨額娘生下了與嫡姐相差不了幾日的我,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著本側福晉坐上那個位置呢。”宜修早已冷靜了下來,隻是麵上還帶著諷刺的笑容,似乎早已料到結局。
剪秋看著這樣的宜修,心中酸楚,她自小跟著側福晉,自然知道以前側福晉過的什麼日子,老爺每來一次,姨娘就被罰一次,側福晉去找老爺都見不到人,還被大小姐使絆子。
“剪秋,你給府裏傳消息,就說皇上屬意四貝勒當太子。”宜修不能讓朱柔則在她坐月子的時候再來,那時候身子虛弱,孩兒又還小,根本無法應對,隻能給她們個機會早日來了。
宜修笑得詭異而瘋狂,眼底盡是狠戾之色。
剪秋不知道宜修發生了什麼,怎麼突然像變了一個人,雖然有些害怕,但剪秋知道,這就是她的小姐,從小陪到大的小姐,不管小姐什麼樣,她都要義無反顧的跟在小姐身邊,若小姐好了,她便是寵物,隻管逗小姐高興;若是小姐不好,那她便是利刃,為小姐鏟除一切阻礙。
剪秋後退一步,雙手放於額上,深跪下去,聲音堅定有力:
“剪秋誓死效忠小姐!”
宜修知道,她最是忠心,在慎刑司的酷刑之下都沒有供出她來,是她害了剪秋,害得剪秋為自己殫精竭慮,還不得善終。
宜修拖著浮腫的雙腿,想要扶起她,卻被大肚子阻礙,不由得一笑,“剪秋快起來吧,我兒讓我彎不下腰呢。”
剪秋抬起頭看著宜修摸著肚子莞爾一笑,“是,側福晉。”隨即起身扶著宜修又躺下。
說了這麼久,也該為我那嫡姐好生籌謀一番,才不辜負她和嫡母的苦心啊,宜修眼波流轉,心中暗暗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