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葉沒有選擇在楚天明家裏過夜。於他而言。隻有回到那個屬於自己的家。一切才會那麼溫馨。
霜降過後。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豐收也代表著寒冷。
騎著摩托車的林葉不得不停車緊了緊自己衣服。
他為了掩人耳目。每次回村都會開著這輛幾手的摩托車。
深吸一口煙草。感受著尼古丁在肺裏那刺痛感。
讓他想起了他這一生的貴人兼伯樂。
當初就在自己快要有輕生念頭的時候。
是他的三個耳光打醒了自己。
“葉子，咱這麼多年的交情。我很不願意看著自己兄弟為了一個人而如此頹廢。你振作點。我想看到當初那個眼睛放光對生活充滿希望對未來有這遠大誌向的葉子。
記住你不是一個癡情種。我和你的交情也許是天不亡你。我說這話不是說我有多麼偉大。但我是可以幫助你一手。雖然說幫助不大。”
林葉閉上眼冰涼的手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臉。仿佛當初他抽自己時那股溫度再度重現。
沉默片刻，林葉再次發動摩托車朝著小鎮方向趕去。
來的時候路過他已經在那邊把自己安頓好。這才從摩托修理店那裏花了二百塊買了這輛黑摩托。
這一切也許是和自己天生儒雅隨和的性子有關。他不喜歡四處張揚。有幾個臭子都快忘了自己姓甚名誰的地步。
他很看重的隻有一點；內心強大者。可禦沙場之變。
摩托車速度不是很快。
在皎潔的月光下。林葉甚至不用開燈都可以見到前方的路。
約莫半個小時後。
摩托車駛入小鎮。來到往年居住的賓館。他熟門熟路的來到自己房間。
洗了個澡以後便睡去了。
村子裏。隻有楚天明家裏的燈依舊亮著。
袁紅和楚天明圍坐在火塘邊。
兩人雖不說話。但多年的相處兩人都是朝著一個方向考慮的。
楚天明張開嘴巴蓄勢待發。下一秒便再次泄氣。林葉走後他這樣來來回回的欲言又止不是一次。
雖然楚天明不說但袁紅早已心知肚明。在每次楚天明這般表現後。她都強忍著內心的崩潰。咧著嘴角對著楚天明點點頭。
表示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同時我想說的也是正是你所想。
老兩口一夜無話。
清晨。院子裏第一隻起床的大公雞站在大門寶頂。伸著脖子。
一聲雞鳴劃破寂靜。
接下來便是全村各戶的公雞爭奇鬥豔，毫不吝嗇得將自己聲音高高叫出。
老兩口紅著眼睛。袁紅煮了兩碗麵條後。端到桌子上。
轉身看著在火塘旁發呆的楚天明道：
“天明來吃點。早上還要翻曬玉米呢。不要因為一個點而致使一個麵停止轉動。”
楚天明點點頭。半晌著拿著板凳朝餐桌旁走去。
拿起筷子。他攪了幾下碗裏的麵條。輕歎一聲終於將一晚上沒說的話說出：
“紅紅。也許這是葉子最後一次給咱們收玉米了。”
袁紅拍了拍他的肩膀也學著他的樣子歎了一口氣道：“是咱對不起人家。你還指望他給你買棺材。省省吧。把這季玉米買了。咱得去找一下那個許久未見的親家了。”
“但是。我們現在連葉子最基本住哪都不知道。怎麼找”楚天明看著袁紅眼睛裏滿是迷茫。
袁紅拿起醬油倒進自己碗裏看著楚天明笑了笑。
然後看向碗。長歎一聲。
“就算是找到天涯海角咱也得找到。還得把彩禮和六聘還回去。林葉家祖上就是給村裏看病教書的。我們楚家攀上他們已是莫大榮幸。但咱就怎麼會有這麼一個畜牲呢。”
楚天明點點頭。
“吃吧不然待會都坨了。”
“好”
老兩口吃著麵條。期間兩人多次加鹽。但怎麼加兩人都感覺寡淡無味。
中午。兩人在次院子裏翻曬著玉米。
剛過霜降兩人挺擔心霜降雨。所以一刻不停得注意著天氣變化。
要不然玉米因此發芽。那麼老兩口的計劃也會泡湯。